「啪!」百里旭一把揮掉茶盞,瓷片散落了一地,「不過是跟著去走了個場面,父皇竟然給他如此多的獎賞,甚至還意圖將兵部交到他手上!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旭兒說的可是百里奕?」舒貴妃招招手,讓何嬤嬤將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乾淨,然後在門口把風。
「不然還能是誰?這次東胡聯合其他幾國發動戰爭,倒是給他創造了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要不是我那兩天太忙,沒有向父皇提出代他御駕親征的事,現在他擁有的這些。全部都是我的!」
百里旭此刻只看得到百里奕得到賞賜的榮耀,全然忘記當時自己不想上戰場的情況,手下人不是沒有向他提議去前線的事情,百里旭黑著臉將人打發了。還啐了口髒話,說他想害自己。
「都怪母妃沒用。」舒貴妃突然拿著帕子抹淚,「若是母妃能留住陛下的心,旭兒何須如此辛苦。」
「這怎麼能怪母妃?」見自己母親掉眼淚,百里旭連忙安慰她,「母妃已經盡力了。」
皇帝被皇貴妃徹底迷了眼,先前還以為悅妃搶了寵愛,結果皇貴妃一中毒。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甚至還要更甚,病懨懨的美人最易勾起男人的呵護之心,現在皇貴妃是牢牢把控住皇帝了。
要說現在宮裡誰最難受,悅妃數頭一個。
俗話比求而不得更讓人耿耿於懷的,是得而復失,悅妃好幾次想去乾清宮探望皇貴妃,均被攔了下來。
見不到皇貴妃,同樣更見不到皇帝,悅妃經常呆坐在門前,腦子裡總是浮現她與皇帝相處的那些時光。
明明一切都那樣的好,她都能看見皇帝眼中喜愛的光芒,為何那光芒消失的如此快,讓人恍若大夢一場。
宣貴人就是在這個時候,踏入了院門,一眼瞅見兩眼放空的悅妃。
揮揮手,讓下人們都下去,輕聲喚她,「悅妃娘娘。」
起初悅妃還沒聽見,知道宣貴人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回過神,「是宣姐姐呀。」
「雖說快秋天了,可這太陽厲害著呢,娘娘也不怕曬黑了一身白淨的皮膚。」宣貴人扶著她走進屋子。
悅妃滿臉失落的苦笑一聲。「美又如何,丑又如何,有誰會在意?」
「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裡女子如此多,我們吶,得自己好好對待自己。」
「宣姐姐,我這心裡,太難受了。」悅妃抱著她垂淚,「我從未想過陛下會如此絕情。」
「陛下是皇帝,坐擁天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得到,我們不過是用來填充後宮的鮮花罷了。娘娘還是看開些吧。」
「那皇貴妃呢?為何她那樣不同?」
「因為她是陛下心中的白月光,硃砂痣,是陛下窮極一生也想要得到的珍愛。」
「姐姐,我好嫉妒啊。」悅妃覺得宣貴人的話十分扎心,她真的不明白為何皇貴妃能夠得到皇帝獨一無二的寵愛,她到底是有什麼本事。
「後宮中誰人不嫉妒呢?」宣貴人嘆了口氣,像是喃喃自語,「若是沒有了皇貴妃,陛下應該也會雨露均沾吧。」
「姐姐?」二人隔得很近,饒是宣貴人聲音小,悅妃還是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