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时叙的迟疑,不需要询问,只需要稍微代入一些时叙从小教给他的思路,已经明白青年在想什么。
时叙面对感情时总是太过清晰坦荡,想要用模糊的态度敷衍他,这是行不通的,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谢然不敢,也不想。
归根结底,这件事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他在一开始面对时叙时,便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与时叙是什么关系?
他们年少相伴,一同长大,当下着大雨,他被纵容私生子的母亲赶出家门,无家可归时,时叙把他带回家,就成了他的唯一。
但他也知道,对时叙来讲,他很重要,却不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时叙那样好,喜欢他的人总有那么多,谢然陪着他,喜爱着他,一点点让他的眸子里充满自己的身影。
他以为自己做到了,寡言沉默的少年,能想到的最喜欢的方式,就是时叙是他的唯一,而他对时叙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
可是他的喜欢来不及说出来,时叙就消失了。
谢然因此经历了一段长长的,极为压抑的时光。
他眼睁睁看着,时叙消失后,在长长的时光里,不断有人忘记着他,当当年一起在操场上做作业的人,若无其事询问着,时叙是否真的存在过时。
谢然忽然害怕起来。
他不断的找,动静闹的惊天动地,找到的,却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谢然却不敢动他,只能把他藏起来。
他害怕时叙的朋友忘记时叙,更害怕他们看向时叙的目光充满厌恶与鄙夷。
时叙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
时叙会不会永远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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