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接到劉蕭楠的私人名帖的時候,很是詫異,她記得自己女兒跟劉家的大小姐並沒有過多接觸。
可是丞相府的面子不能駁了,於是上官夫人親筆回帖,約好時間,靜候登門。
翌日,過了午後,劉蕭楠帶著婢子,幾包補品登門拜訪。因為是高門貴女,上官夫人親自等在正院正廳。
見劉蕭楠帶來了許多補品,上官夫人更不解,可面上卻滴水不漏。「昨日收到劉小姐的拜帖,我很是不解,還望今日,劉小姐能給我解惑。」
劉蕭楠抿嘴一笑,落落大方的一坐,吩咐秀雪:「將禮放下後去外頭候著罷。」秀雪乖順的退下。劉蕭楠笑看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見劉蕭楠屏退了婢子,心知劉蕭楠是有事要說。於是也吩咐自己屋裡的婢子都退下,連凌霜也沒留。
劉蕭楠很滿意上官夫人的識趣,從袖子裡抽出絲帕來,沾了沾唇角,溫柔淺笑:「聽說,容大小姐已經病了有些日子了。往日各家宴會,我跟容大小姐也有些交情,就來看看她。不知,如今容大小姐如何了?」
上官夫人見劉蕭楠還不說正題,也沉下心來周旋:「琴兒身子還好,只是還需要調養。」
劉蕭楠點點頭,上官夫人說的話,跟自己打聽到的事情沒有什麼出入。「我年幼,說話如果唐突了,還請夫人見諒。」
說完這句,才緩緩開口說正題。而上官夫人也聽出了這話的畫外音,也提起精神仔細的聽著劉蕭楠接下來的話。
「府上當初鬧妖一事。京中人人都說是夫人的原因,可依我看,反而應該是容二小姐。」單就這樣一句話,就讓上官夫人瞳孔一縮,手緊緊的抓住扶手,長甲在木頭上刻下一個月牙兒。
劉蕭楠看出了上官夫人的緊張,卻沒有問,只順著自己的思路慢慢的說:「舍利子在佛緣寺供奉了多年,而容國府以往也曾待過家中幾個小姐去上香,為什麼以往沒事,反而經過了這次,就傳出舍利子跟容婉有緣的話呢?」
劉蕭楠略頓了頓,觀察了一下上官夫人的臉色,心下越發篤定。
「再有,鳳銜牡丹的祥瑞,分明是盈妃的捲軸之故,而容婉卻將它傳成是自己的命格,這野心……不可謂不大呀。」
劉蕭楠最後丟下一個驚雷,「所以,容婉應該是妖,而容大小姐的病,也是因為她暗地裡下了妖術。」
上官夫人一雙美目微微睜大,下意識的咬著口中軟肉,面色煞白,反襯櫻唇血紅。「劉小姐……」剛開口就察覺到自己聲音里的顫抖,忙緩了緩氣,才重新開口。
「劉小姐竟然真的信容婉是……妖?」
劉蕭楠見上官夫人像一根緊繃的弦一樣,可見自己說的全都中了,挑起一邊細長柳眉:「我說了那麼多,夫人難道不信麼?今日來,也是因為正好從修仙之人手中,得到了一枚赤丸,洗髓淨身,對容大小姐如今的病情,想來很是有益處。」
劉蕭楠從袖子裡將丹盒取出來,打開放在桌上:「就是這個了。」
上官夫人如今已經沒招了。可是還不敢隨便相信劉蕭楠,「求仙問道之人從來都游離在凡世外,找到就已經很難了。難得求來一顆靈丹妙藥,劉小姐怎麼會特意送來給琴兒呢?」
劉蕭楠把玩著手上的珊瑚串子,聽上官夫人單刀直入,抬眸笑凝上官氏,緩緩開口:「要說有什麼想法……那就是,我也見不得容婉好。我幫您,也希望您,幫我。」
上官夫人緩緩靠在椅背上,心裡盤算著劉蕭楠的話里有幾分真誠。劉蕭楠也不急著催,良久,上官夫人開口詢問。
「劉小姐這個人情,是丞相府的,還是你自己的?」
劉蕭楠漫不經心的說:「這件事情,跟丞相府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我個人名義,夫人大可放心。」
上官夫人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那好,那我也明著說了,劉小姐這份情,我替琴兒收了,日後,劉小姐要是有什麼需要幫襯的,我一定盡力。」
劉蕭楠起身一撣袖子上的細紋,「我也沒什麼以後要您幫助的,現在,就還請您想辦法,替我們,幹掉容婉。」
上官夫人陰著臉,緊緊的盯著劉蕭楠,劉蕭楠也不急,就怎麼淡漠的看著上官夫人,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年幼而落下風。
「好。」最終上官夫人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劉蕭楠淺淺一笑,轉身告辭。
翠苑。
容婉並不知道上官夫人跟劉蕭楠已經聯手了,她還是很惦記蕭悠府里的美酒。於是又趁著這夜,偷偷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