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搖了搖頭,「如今,上官夫人還盯著著兒呢,保不准哪天她就又來找事了,人偶畢竟不是我。若被看出來,恩人的餘生就真毀了。」
令狐緋就瞧不上容婉這勁兒,頗有些埋怨的心思:「你恩人早就一縷香魂歸了天了……罷了,你這死腦筋多少年了也掰扯不過來。我勁兒來,是想告訴你,那些狐族人,我先將他們領到一處藏著了,只是他們身上受了極其嚴重的傷,你可千萬小心,那個術士,極有可能已經到了京城了。」
容婉跟自己師姐在一起了一陣後,心緒已經平靜了下來,聽師姐細細的囑咐,心裡頭暖暖的,輕輕的蹭了蹭師姐肩膀,故作嫌棄。
「行了,我知道了,我時時刻刻都帶著師父給的護心鈴呢。」
令狐緋從懷裡取出一個戒指遞給容婉。「好好戴著,這是我新得到的寶貝,危機情況下,能立下一層結界,如果遇上今天重傷那狐族的術士,怎麼著也能擋十來招。帶好了。日夜不許摘!」
容婉接過那個戒指打量,撇了撇嘴:「一點都不華麗,罷了,我就先不嫌棄了。」氣的令狐緋又要上去撓她癢。
如此笑鬧了一陣,令狐緋瞧著天也快亮了,起身理了理衣裳:「行了。你趁著再睡會吧,我先回去了。」
兩指一彈,又將一張傳音符送到容婉枕邊,轉身離去。
京郊捉妖一事,太子一直在張羅,能人異士找了不少,可就是一根妖毛都沒發現。而在容國府內,上官夫人因為有孕,吃食用度無一不仔細檢查,可仍是這樣,也總是能在膳食里,糕點裡,查出毒來。
果然,這日,又在送來的梗米粥裡頭,發現了毒素。看著那銀釵上的黑霧,上官夫人氣的臉都青了。狠狠的一拍桌子,一旁凌霜忙勸著:「您別動了胎氣……」
上官夫人狠狠的盯著那個銀釵,又轉向那碗粥,「這東西都是通過廚房裡我們的人親手做的,今天這次又有你盯著,怎麼還能混進去毒來?!」
凌霜也不解,廚娘的一舉一動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的,一點多餘的手腳都不曾有。可這毒,又的的確確的真的加到了粥里。
「一定是容婉那個小賤人!沒良心的小蹄子!爛了心肝了!從小我虧過她什麼?!平平安安的讓她長到大,如今竟然還算計起我來!」上官夫人心口哽在那股氣,只覺得罵出來才舒心。
新仇舊恨算到一塊來,上官夫人的面色更加陰沉,將屋裡的人都屏退,就留著凌霜,心裡頭將計劃都定好後,讓凌霜附耳過來。
「你去外頭眼生的藥鋪去,買幾錢藏紅花來。」
凌霜被上官夫人這話驚得心頭噗噗的跳的飛快,都快要從腔子裡蹦出來了,猛地掩著口。震驚的看著上官夫人。
「夫人……這藏紅花,您如今可沾不得呀!這可是您多年求來的孩子,您這……」凌霜苦口婆心的勸。
上官夫人何嘗不知道呢,可是容婉的存在就想一根魚刺,死死的卡在喉嚨上,每日如鯁在喉的滋味,上官夫人實在是不想再忍受了。
上官夫人擺了擺手,打斷了凌霜的話,瞪了瞪眼:「快去!記著,挑眼生的藥鋪子去買,別讓人認出來你。」
凌霜只好答應了下來,接著,上官夫人又說:「你去把老爺從容婉那裡要來的丹丸找出來。」
凌霜思前想後,頓時就明白了上官夫人的意思,取了鑰匙開箱籠將扔在箱子底的瓶子找了出來,將上頭的灰用帕子擦拭乾淨,轉身遞給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打開聞了聞,不得不說,這丹藥聞起來一股子清香,的確是好東西。凌霜見上官夫人沒有吩咐了,拿好銀袋,將面紗裝在荷包里,從角門出了府,先是在一家小巷子裡將面紗帶好,然後專門跑到離容國府最遠的一個藥鋪子去,找了坐堂先生。稱了幾錢藏紅花。
又繞了幾條巷子,確定的確沒有人跟蹤後,才回了容國府,依舊走的角門,收了面紗,順著抄手遊廊回了正院。
上官夫人正在捻著佛串誦經,聽門扉一響,啟眸望去,凌霜捧著一個紙包上前來,顫著聲兒:「夫人……藏紅花……」
上官夫人伸手要去接,凌霜本能的微微往後一撤,看向夫人,輕聲哀求著:「夫人,若想除二小姐,有的是法子,何苦,用肚子裡這個孩子呢,夫人,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