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一一搖頭,道:「我想吃烤野雞。」
蕭悠「噗」地笑噴了,在馬上笑得止也止不住,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容婉臉紅到了耳朵尖,不滿地錘他,嗔道:「笑什麼嘛!我就是想吃烤野雞怎麼了嘛!」
「好好好,好得很,咱們這就去郊外的野林去,給你烤雞吃。」蕭悠寵溺地摸了摸容婉的頭,容婉撅著嘴,哼了一聲,頭髮一甩,道:「這還差不多。」
蕭悠不禁莞爾。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怎麼就總能這麼恰到好處地戳中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呢。
兩人策馬揚鞭,很快便來到了郊外,剛要下馬,卻聽到風中送來一個女子的呼救聲。
「救命——救命啊——」
蕭悠與容婉同時勒住了韁繩,側耳聽去,蕭悠還沒辨別清楚,容婉就馬鞭一指,肯定地說:「是這個方向。」說完便快馬奔馳而去。
蕭悠來不及阻止,也趕忙跟了上去。
二人跑進樹林裡,馬匹奔跑不開,他們只得下馬步行,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一個妙齡女子坐在地上大聲呼救,旁邊還有兩個隨從打扮的男子護在她身邊,從衣著上看,這三人似乎並不是本國的人。
蕭悠害怕有詐,將容婉護在身後,慢慢接近女子,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哽咽道:「公子,小女乃是鄰國一位商人之女,名藍雪鳳,來貴國尋一位親戚,誰料經過這樹林時不慎被毒蛇咬傷,不敢隨意走動只怕毒素擴散,公子可否行個方便,替我去城中尋一位郎中來?小女必有重謝!」
蕭悠還在判斷此人言語是真是假,而容婉卻已經用狐眼辨明此人所言非虛,只是在身份上做了隱瞞,不過她對這人的身份也不感興趣。便推開蕭悠說:「藍姑娘,我就是一位郎中,可以為姑娘醫治。」
蕭悠多次遇到太子設計陷害,現在是萬事謹慎,本來還欲攔下容婉再細細詢問此人,卻聽到容婉說:「你不用擔心。她說的都是真的,我已經看到了她腳腕上的傷口,確實是毒蛇咬傷所致。現在我要為她脫去鞋襪療傷,她畢竟是未出閣的少女,你在此處多有不便,你且先去烤野雞。我為她治療完就去找你。」
蕭悠思索了一陣,只好點頭答應,握緊容婉的手說:「好吧,我就在這附近,只要有什麼意外你馬上大聲喊我。」
容婉甜甜一笑,道:「知道啦,你快去吧。」
看到容婉堅定的眼神,蕭悠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容婉走上前去,脫下了女子的鞋襪,看到傷口並不算深,再用琥珀瞳審視後,發現毒素也尚未蔓延,便吩咐那兩個隨從道:「你們兩個,去樹林裡找一種長著淡紫色葉子的草藥,形狀類似壽桃,半個手掌大小,采四五株回來。」
那兩人應下後便迅速跑走了。
容婉假裝察看女子的傷口,用廣袖一擋,悄悄用指尖捏了個法訣,將傷口內的毒素導出體外,待清理得差不多了,兩個隨從也采了不少草藥回來,容婉取了四五片新鮮的嫩葉,放入口中咀嚼成渣。再吐出敷在女子的傷口上,女子疼得「嘶」地一聲,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容婉看她一眼,道:「忍著點,就快好了。」
她小心地敷好草藥,從衣襟里拿出一塊手帕,裹在草藥上繫緊,又小心地為其穿好鞋襪,道:「基本無礙了,剩下的這些草藥你拿回去,每隔五個時辰換一次,就像我剛才做的那樣。放在口中嚼爛再敷於傷口,切記一定要用嘴嚼,總共換上四次應該就沒問題了。」
女子感激不已,吩咐兩個隨從道:「快取出黃金來謝過恩公!」
容婉忙推脫:「不必不必,醫者仁心,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姑娘不必介懷。」
「這怎麼行,若不是遇到恩公,小女大概要躺屍荒野了,恩公不要推脫,快快收下這黃金吧!」
「真的不用了,姑娘若真想感謝我,不如這樣,我在城中有一家醫館,名曰『懸壺館』,姑娘今後若有個頭疼腦熱的,可以去我家醫館抓藥,權當照顧我的生意,您看這樣如何?」
女子默念了幾遍懸壺館的名字,使勁點了點頭,道:「小女記下了,日後定當親自上門答謝恩公!」
容婉目送著女子離開後,便尋著烤雞的香味去找蕭悠。
蕭悠架好了火,木架上一隻肥美的野雞不斷呲呲地冒出油汁,容婉見了頓時胃口大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眼睛一直盯著那雞不放,好像生怕它飛走似的。
蕭悠看她的樣子只覺得好笑,暗自笑彎了眉眼,心中對她愈發疼愛的緊。
烤好了野雞,兩人也不顧什麼儀態了,反正四下也沒旁人,他們便直接下手將其瓜分著送進嘴裡。
容婉大咬了一口,心滿意足地「嗯」了一聲,感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含糊不清地嚷著「好次好次」。
蕭悠為她擦掉下巴的油漬,笑著說:「慢點吃,又沒人與你搶。」
兩人酒足飯飽後,依偎在河邊,看著粼粼波光,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遠處的風送來林中樹木的清香,天邊的雲悠然自得地飄著,容婉的髮絲蹭在蕭悠脖子裡有些發癢,他順勢低下頭,在容婉額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容婉微笑著合了雙眼,心中溢滿了異樣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