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收好玉瓶,甜甜一笑。說道:「謝啦呆子。」
柳慕白臉上驀地一熱,慌忙移開視線,輕咳一聲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走了。」
容婉絲毫未覺察到柳慕白的異樣,說道:「嗯,慢走不送。」
次日一早,半夏服侍容婉起床梳洗、用過早膳後,兩人一起走出房門,皆是一愣。
半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小姐你快看,咱們的花兒讓人澆過了,昨晚還蔫蔫的呢,太好了,是白寇白蘇澆的嗎?」
容婉會心一笑,道:「別看了快走吧。該去醫館啦。」
半夏小跑幾步跟上容婉,一邊走一邊還不住地回頭看著,自語道:「會是誰澆的呢?」
接近晌午時,容婉依舊在懸壺館忙著診病,於是便又是半夏去給孤兒們送藥。
半夏還未走近院子。便看見院門口圍了好大的一幫人,似乎還有人在高談闊論著什麼,狐疑之下慌忙跑了過去。
只見人群中央站著三個男人,打頭的一個朗聲道:「容婉根本就不是什麼醫仙!她只是仗著自己會些三腳貓的醫術矇騙各位,她打著治病救人的旗號在這裡安置的這些兒童。其實全是她暗地裡試藥的對象!她喪心病狂地拿這些可憐的兒童試藥,讓這些孩子生著爛瘡、發燒不退,你們看看這些咳嗽的孩子,就是活生生的證據啊!」
半夏聽著氣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使勁擠過人群站在男人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聲討道:「你莫在這裡血口噴人!我家小姐是真的在救治這些孩童,才不是什麼試藥呢!」
男人斜睨她一眼,不屑道:「不是試藥?那我們問問住在這附近的百姓,你們應該最清楚不過,原本這些孩童眼見就要痊癒了,為何突然高燒不退,還日夜咳嗽?明顯就是你們在試驗新藥了!這是新出現的副作用!」
半夏雙肩顫抖,大聲辯駁:「才不是!這是因為孩子們受了風寒才……」
「呵,風寒?什麼厲害的風寒能讓這麼多孩子同時患病?況且這還未入冬,哪這麼容易就得了風寒?而且還久病不愈?」
圍著的百姓們一聽覺得頗有道理,頓時一邊倒地開始支持男子說的話,責罵半夏道:「就是啊!為什麼孩子們病了這麼久都不好?」
「對對對,整夜整夜地咳嗽,聽得我心都要碎了!」
「你們真是要遭天譴啊!竟然拿這么小的孩子試藥!」
「呸!喪盡天良!」
聽著無止盡的謾罵,半夏眼圈「唰」就紅了。眼淚大顆大顆滾下來,無力地解釋著,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她的話。
三個罪魁禍首站在旁邊繼續煽風點火,把更多莫須有的罪名扣在了容婉頭上,百姓們愈發被挑撥得群情激憤,就差衝進懸壺館將容婉繩之以法了。
與此同時,正在懸壺館診病的容婉也知道了有人在孤兒院鬧事的消息,將懸壺館交給衛雲照料就帶上藥箱往那裡跑去,路上正巧遇到策馬疾馳的蕭悠,蕭悠一把將容婉抱到馬上。加快速度驅趕馬兒。
容婉問道:「你怎麼來了?」
蕭悠道:「我聽手下說有人在你救治孤兒的地方鬧事,就趕緊過來了。」
容婉秀眉微蹙:「也不知又是誰在作梗,真真是不能讓人有一天清閒。」
等趕到了院子,發現柳慕白也剛趕過來,三人一起擠過人群,只見半夏在眾人中間哭的梨花帶雨,飽受指責,容婉頓時心疼,立刻走上前去將半夏護在身後,面色嚴肅,不怒自威,凌厲的目光一掃過哄亂的人群,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半夏抽噎著拉住容婉的衣角,委屈地扁著嘴:「小姐……」
「半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來。」容婉冷靜自如,氣勢非凡,一張口便讓半夏止住了哭泣,將這件事一五一十敘述了出來。
聽完半夏的話,容婉冷笑一聲:「試藥?你們說的?」容婉眼神一轉盯住了那三個始作俑者,那三名男子霎時便被容婉的氣勢壓住了,原本的囂張氣焰矮了一大截,話也說得沒底氣了:「對……對啊,就是你試藥,你、你別想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