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些玩意兒,藥蝶。
藥蝶,是一種小妖精,喜藥,和普通的蝴蝶並沒有什麼區別,因此很難區分,唯一的區別就是藥蝶帶有藥香。這些藥蝶在藥材內產卵,卵蟲極小,凡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見,再加上卵蟲會鑽進藥材內部,就更看不見了。
卵蟲靠汲取藥材的藥性成長,等到卵蟲破繭成蝶時,藥也就不是藥了,根本沒有半分用處。
難怪那些患者的病情更加嚴重了,這批藥材根本沒有藥用之地,怎麼可能能治好病?
之所以患者吃了後會上吐下瀉,怕是那些蟲子將排出的糞便留在裡面。
容婉無奈,道「通知藥商那邊。重新再進一批藥材,還有,告訴他們藥園子裡種些銀丹草。」
藥蝶雖然喜藥,卻及其厭惡銀丹草的香味。
「還有,先把庫存的一些藥材取出來應急,至於這些藥材。處理掉吧。」容婉簡單的吩咐了一遍,想了想,又說「這幾日開過這批藥的患者都記住,每家送去一份新的藥包和一兩銀子。」
藥童一愣「這…也太多了吧。」
一兩銀子…幾乎夠普通人家生活兩個月。
容婉盯著他,目光里充滿了認真「因為我們的失誤而造成他們的損失,便是我們的失職,何況我們是醫者,我們失誤一次,也許就是一條人命。」
藥童心中一凜,立刻躬身向容婉行了個敬禮「我現在就去辦。」
連續折騰了兩天,容婉忙得焦頭爛額,上官夫人幾次想要找她麻煩都沒能在府里碰見她。
「啊…終於可以休息了。」容婉回到翠齋里。癱軟在自己的大床上,狠狠地打了幾個滾。
「二小姐,這是楚王殿下寄來的信。」半夏遞了個信封過來,。
容婉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拿過信「什麼時候送來的?」
半夏道「昨日就送來了,只是小姐你最近不見休息,也沒能及時告訴您。」
容婉也沒怪她,她這兩天確實忙昏了頭,她拆開信封,看著蕭悠那飄逸蒼勁的字體,不覺想起了他那個人,粉頰微燙。
信中所說的並不多,大致上都是蕭悠在訴說思念之情。
容婉忍不住笑了起來,溫柔的模樣連一旁的半夏都忍不住抿嘴笑笑。
「半夏,去備筆墨來。」
「噯!」
半夏利索的擺好宣紙與毛筆,一邊仔細地磨著墨。
容婉蘸了蘸墨,思索片刻,才下筆回信,訴說了這兩天藥鋪的事情以及表達了她的相思之苦。
容婉把信交給了半夏,殷切道「要快。」
半夏打趣道「噯!這就多給那信使點銀子,一定要把我們小姐的心意完完整整的送到楚王殿下那裡。」
容婉粉霞升騰「去你的,趕緊的。」
翌日,容婉見外陽光明媚,忍不住鑽到翠齋的院子裡,看著那些植物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樣子,容婉心情大好。
剛準備作法,突然聽見了腳步聲,容婉望去,只見韓如煙紅著眼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容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娘。」她說得悲切。
容婉被她嚇了一跳,忙問「你別急,出了什麼事?」
韓如煙擦了一把眼淚「我娘她…被蛇咬了,容姐姐,你快救救我娘吧。」
容婉道「我現在就去。」
忠武侯府
韓夫人面如金紙,唇色和眼下都是一片青黑。
韓嘯雲也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府醫診斷完都說毒入心脈,已經回天乏力。
韓嘯雲拎起一個府醫,問「你們這些庸醫,區區蛇毒都治不好,本侯要你們何用?」
那府醫顫抖著身體,面色如土「侯爺,夫人中的蛇毒霸道至極,不足半柱香就已經侵入了五臟六腑,現如今都快一炷香了,此刻蛇毒已入心脈…小人…真的無能為力啊!」
「哼!」韓嘯雲滿臉怒容,可他不是大夫,也無能為力。
韓如煙拉著容婉跑了進來,看到韓嘯雲就像是沒看見一樣,把容婉拉到床前「容姐姐,你醫術那麼高明,我娘…拜託你了!」
容婉用琥珀眼察看韓夫人,發現她眉間一絲妖氣繚繞,她有摸了摸韓夫人的脈。發現這蛇毒…是三寸紅!
三寸紅是一條白蛇,只有頭部有三寸猩紅,故名三寸紅。
三寸紅劇毒無比,其毒還有癔症的作用,讓人置身夢魘之中,身心飽受摧殘。
容婉看那妖氣…像是紅衣的…
她扭頭對韓如煙說「去打盆熱水來,然後你們所有人都出去,我要給夫人祛毒。」
韓嘯雲上次雖然見過容婉,但並不熟悉,不過他聽過容婉的名號,此刻見她年紀輕輕,又忍不住懷疑道「你真的能醫好我夫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