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十,天氣晴好,京城內外一片好風光。
一行人駕著馬車,容婉和韓如煙坐在馬車內,柳慕白在外騎著馬,剩下的七八位除了車夫,都是忠武侯府的一等侍衛。
馬車出了京城,往東直去,有一片林郊,過了林郊便是一片綠油油的平原和芳香多彩的花海,也就是此去的目的地,香林平原和香林花田。
還未靠近,嗅覺靈敏的容婉就嗅到了芬芳的氣味,馥雅迷人,如果此刻容婉有尾巴,一定會搖動的異常歡快。
容婉拉開帘子,看著車外風景,往前眺望。隱隱約約看見一片彩色的綢緞,想來,那就是香林花田了。
韓如煙和容婉不一樣,她拉著另一邊的帘子,趴在窗子上,唇角含笑。一雙美目直勾勾地盯著騎馬的柳慕白。
韓如煙心中微痴,柳公子不論幹什麼,看起來都是賞心悅目的。
柳慕白依然是察覺到小姑娘偷看他的目光了,只是他從小到大,雖說是個道士,但沾染的桃花卻不計其數,他自然不可能每一個都回應,漸漸的,也就只能用無視
容婉放下帘子回頭就看見了這麼一幅少女思春圖,看著韓如煙那晶亮的眼神,容婉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小姐,容二小姐。我們到了。」車外傳來車夫的聲音。
兩個人下了車,撲鼻而來的馨香讓人神清氣爽。
柳慕白下馬過來,看了眼這地的風景,讚賞道「想不到竟還有如此美景。」
韓如煙道「這是楚王哥哥和我小時候出來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漂亮吧?」
容婉找到一片綠地,愜意的往上一趟,陽光映在眼睛裡,黑色的瞳孔漸漸地變成琥珀色,如同晶石一般,下一刻,又變了回來
「這地方不錯,睡覺舒坦。」
韓如煙笑出來,忍不住罵到「敢情你和我出來就是為了睡覺是吧?這麼一個美景美地,你就想到睡覺?」
容婉道「有花兒有草有陽光,不用來睡覺豈不是太可惜了?」
柳慕白笑「你不覺得用來睡覺才可惜麼?」
容婉不理他們,懶洋洋的在綠地上翻了個身,韓如煙忙道「哎,容姐姐,注意點儀態!」
容婉心裡嘀咕:人類真麻煩,哪裡來的那麼多禮數?
遠處的林子裡,一雙明黃的倒三角眼睛死死地盯著花田裡的幾人,細長的褐色豎瞳凶光畢露,儘管目光如刃,陰寒狠毒,傳出的聲音卻是柔媚的女子聲音,只是聲音中的殺氣與森然卻讓人更加不寒而慄。
「天不亡我,你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就別再想走了!」
柳慕白回頭忘了眼林子,神情略有疑惑,是錯覺麼?怎麼…好像感覺到了一絲殺意?
「呆子,想什麼呢?」容婉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柳慕白瞧著她嫣紅的笑臉,道「沒想什麼。」
容婉戲謔道「莫不是在想如煙吧?」
柳慕白瞟了韓如煙一眼,隨即揮了揮衣袖,一本正經道「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六根清淨。不沾染女色。」
「得了吧,你那是和尚,不是道士。」
柳慕白一彈她腦門兒,嚴肅道「你個小狐狸懂什麼,不准胡言亂語。」
容婉被彈得腦門兒疼,對著柳慕白一陣齜牙咧嘴,她若是有爪子,一定撓花他那張臉,看看還有姑娘喜歡他不?
「嗯,起霧了?」在花田外巡邏的侍衛長看著遠處攏起的一層淡淡的白霧,疑惑的抬頭望了望天,日頭還在正上,怎麼就起霧了?
想著事有蹊蹺,侍衛長決定先去通知韓如煙等人。
還沒等走幾步,就覺得已經進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當覺得危險時準備拔劍,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侍衛長看向四周,發現其他侍衛已經倒在地上。脖頸處有著兩個深深的牙洞,一股一股地冒著黑血。
侍衛長心底發寒,大聲喝道「什麼人?!休要鬼鬼祟祟的!」
只覺得脖子一涼,雪白的獠牙停留在他的皮膚上,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一陣刺痛,仿佛血液逆流…
紅衣扔下被吸成乾屍的侍衛長,冷笑道「吸食了這麼多人,可算恢復了點,對付他們,足夠了!」
柳慕白看著嬉鬧的二女,一個活潑一個美艷,看起來好不賞心悅目。
隱約好像嗅到了一絲腥氣,柳慕白不由地警覺了起來。
手按上了劍柄,他喚了聲兩個人「時辰不要了,我們早點回去罷。」
容婉看著他的表情,走近他,問道「怎麼了?」
柳慕白道「我懷疑紅衣可能就在附近。」
容婉臉色一凝「她不是被無塵大師重傷了麼?不可能這麼快就恢復過來了吧?」
「怕就怕在她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