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仍是不解,偏頭思索了一會兒問道:「方墨然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妖的?多日前他確實突然闖入我的房間攻擊我,不得已我現出妖形與他纏鬥了一會兒,他不敵我後逃走,原來是去找你師父告狀了啊。但是我明明一直有喝你給我的藥水啊。他之前也只是懷疑,從未確認過,為何突然之間就確認我是妖,還來攻擊我?」
柳慕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墨然他一直改不了公子習性,不願意好好修煉,道術一向不精,雖說近來有些長進,但想識破我的藥水還差得遠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容婉拿出藥水瓶,打開琥珀瞳,細細察看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什麼人碰過這個瓶子,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看到是白蔻倒走了一些瓶中的藥水。
容婉立刻去院子裡叫來了白蔻,白蔻看容婉一臉嚴肅。自然不敢怠慢,提著小心走進了容婉的臥房。
白蔻戰戰兢兢一福身,道:「小姐您找我?」
容婉點點頭,拿出玉瓶問:「白蔻,你這幾日可曾動過我這瓶藥水?」
白蔻老老實實地回答:「動過的。前些天大小姐來了,說是您讓她幫您取些藥送去醫館,奴婢先開始是不願意的,但大小姐拿出了您的荷包說是信物,奴婢認出那就是您的荷包。所以才幫她裝了一些。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錯了?是大小姐騙了奴婢嗎?」
容婉仔細盯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確實沒有說謊,冷哼一聲道:「我就說我有一個荷包怎麼也找不到了,原來是被她偷了去,真是好深的心機。」
白蔻一聽這話,忙跪下叩頭道:「小姐饒命啊!是奴婢愚笨聽信了他人讒言,小姐原諒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容婉看她那麼害怕,還有點內疚,安慰道:「此事不怪你,是她太奸詐了,你快起來吧,記住以後除了我不要輕信任何人就好。」
白蔻又磕了一個頭,道:「奴婢記下了,謝謝小姐不怪罪奴婢。」
容婉揮揮手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白蔻走後,容婉對柳慕白道:「這樣就全都清楚了,定是容琴偷了我的藥水給方墨然看,方墨然辨認出那是隱藏妖氣的藥,這才確認了我的身份。」
柳慕白心有餘悸地點點頭。道:「以後這瓶子你一定要藏好了,不能再被人鑽了空子。」
「嗯,我記下了。」
花開兩支,各表一邊。
且說那位異國公主鳳雪蘭來到京城本是為了嫁給蕭悠,誰料蕭悠早就心有所屬,日日與容婉待在一起,她絲毫縫隙都尋不見,氣得直跺腳卻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蕭悠和容婉你儂我儂妒火中燒。
她從小養尊處優,被父皇和一眾哥哥們視為珍寶。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裡受過這種氣,在她的思想里,這世間從來都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所以心中愈發不甘,發誓要從容婉手中搶過蕭悠,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嫁給蕭悠。
只是她隱藏了身份,數次往楚王府遞名帖都被退了回來,根本就連一步都邁不進去,更別說見蕭悠了。
無奈之下,鳳雪蘭只得去容婉的醫館「偶遇」蕭悠,但每次在醫館時,蕭悠也從不會看鳳雪蘭一眼,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容婉,還經常做出撩頭髮、親額頭、摟著腰之類的親密舉動,更是把她氣得發狂,索性也就不再去了,有時還要繞著懸壺館走。
在客棧中思考許久後,鳳雪蘭終於想出了自己比起容婉的優勢。
「我是個嫡出的公主啊!我身份如此高貴,而她不過就是個庶出的臣女,拿什麼跟我比!」鳳雪蘭後知後覺地想到這一點,興高采烈地吩咐下人道:「馬上給大宇的皇帝遞名帖,我要現出真身進宮去了!」
下人們自不敢怠慢,馬上以公主的身份往宮中下了名帖,宣告明日進宮。
次日,鳳雪蘭坐著八乘馬車,前後浩浩蕩蕩的隨從跟著,威風十足地進了皇宮。
因為來的只是一個小國的公主,而且那名帖下的又倉促,故而皇帝也沒準備什麼盛大的歡迎禮,安排了幾位皇子擺了桌筵席就算結束,甚至連皇上都沒出席,直到筵席結束後皇上才傳來口諭,召鳳雪蘭去御書房覲見。
鳳雪蘭性格直爽,見到皇上後,沒說了幾句話,就直言道:「陛下,我此次前來只求一事。」
皇上沒想到鳳雪蘭說話竟然這麼直接,不禁挑眉,問道:「所求為何?公主不妨一說。」
鳳雪蘭朗聲道:「只求嫁給楚王蕭悠,做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