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蕭楠見鳳雪蘭這麼快就成功中計,心中不由冷笑,表面卻還是擔憂地說:「妹妹三思啊,容婉她畢竟還是皇上欽點的楚王妃,若是妹妹就這麼殺了她恐怕不好交待。」
鳳雪蘭冷哼一聲:「姐姐不必再勸,我心意已決,定要除掉她!姐姐放心,我貴為一國公主,殺一個庶出的臣女而已,皇上不會隨便為難我的。」
劉蕭楠只得點點頭,說:「好吧,既然妹妹已經下定決心,那我也不好再勸,但是有一句話必須要給妹妹提個醒。」
「什麼?」
「那容婉並非凡人,想殺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直接暗殺鮮少有人是她的對手,尋常毒藥也根本奈何不了她。」
鳳雪蘭不由得吃了一驚:「她竟這麼難對付?」
劉蕭楠憂心道:「對啊,她的狡猾遠不是你能想像的。」
鳳雪蘭犯愁道:「那可怎麼辦啊,我此次來大宇也沒有帶什麼頂尖高手,若現在再從桑渝調人。恐怕等人到了容婉也早就和楚王殿下成親了。」
劉蕭楠眼睛一轉,拿出了數日前方墨然留給她的專門殺妖的道家毒藥,遞給鳳雪蘭說:「姐姐這裡剛好有不久前從道觀請來的一些專門克制妖物的毒藥,本來是想備在家中守家護院,既然妹妹需要,就轉贈給妹妹吧。」
鳳雪蘭壓根就沒考慮為什麼劉蕭楠會特意隨身帶著這樣的毒藥,只是一個勁地歡喜,不住地道謝。
目的已經達到,劉蕭楠不願久留,很快就起身告辭了。
鳳雪蘭也坐不住了。直想立刻就要了容婉的命,於是馬上喚來宮女為自己更衣備車,起駕容國府。
此時容婉正在犯著懶,因為前幾日懸壺館剛遭到太子和劉蕭楠的算計。
那日,太子和劉蕭楠派了幾個人四處宣揚容婉吸食人類魂魄,還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強行砸了懸壺館,幸好當時柳慕白聞訊及時趕來,出手救下了容婉,還向圍觀的人群證明了容婉的清白。但是醫館中已經被砸了個亂七八糟,現在依然還在整修中,所以今日容婉就沒有去懸壺館,早晨在房中躺著看了一上午書,中午用過午膳便一直犯困,於是叫半夏搬了個躺椅放在院子裡,躺在上面曬著太陽打瞌睡。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在晃自己的胳膊,睜開眼一看竟然是鳳雪蘭。
容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她是那個鄰國公主,打了個哈欠,慵懶地笑笑,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來容國府了?」
鳳雪蘭見她也不起身行禮,心中略感不悅,說道:「其實那日在樹林中我騙了你,我不是什麼商人之女,而是桑渝國的公主。」
「哦,」容婉滿不在乎地點點頭,「所以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鳳雪蘭對她的態度很是不滿,氣得直咬牙,徑直走到石桌前擅自坐下,倨傲地一揚下巴。道:「也沒什麼,就是想來見見你。」
容婉心中不禁冷笑,打從自己睜眼看到她,就立刻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獨屬於道法的危險的味道,暗暗開了琥珀瞳一看,果然在她指甲里發現了道家的毒藥,便知道她來者不善,所以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容婉仍是躺著不動,道:「現在見過了,你可以走了吧?」
鳳雪蘭氣得臉都歪了,怒道:「容婉!你也太沒教養了吧!我可是公主,你卻連杯茶都不給我倒,信不信我去皇上面前告狀!」
容婉咋了一下嘴,不耐煩地坐起身,給她倒了杯茶水。順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鳳雪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一瞟,指著容婉身後的桂樹問:「那是什麼樹啊?」
容婉回頭看去,答:「是桂樹。」
就在她回頭的一瞬間,風雪談輕彈指尖,把藏在指甲里的毒藥彈進了容婉的茶杯里,毒藥遇水即化,除了水面輕微的波紋,看不出任何異常。
鳳雪蘭心中竊喜,定定地盯著那茶杯。
容婉扭回頭來,立刻就發現了茶中的毒藥,再看鳳雪蘭抑制不住地微笑,心下不禁覺得有趣,就鳳雪蘭這點小心思,明眼人一下就看穿了。虧她也敢出來隨便害人。
容婉直接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鳳雪蘭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滿懷期待地看著容婉,咳容婉卻像沒事人似的用手帕優雅地拭了拭嘴角。
鳳雪蘭暗暗安慰自己,肯定是毒藥藥效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發作。
容婉對上她焦急的視線,道:「茶也喝了,你還不走?」
鳳雪蘭瞪圓了眼睛,氣道:「有你這麼待客的嗎?我還沒喝完,等喝完我再走。」
容婉輕笑一聲,道:「那一會兒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走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