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被罵得一頭霧水,福身問道:「父親,女兒不知做錯了什麼惹得父親不悅,還望父親明示。」
容天權氣得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吹鬍子瞪眼的,厲聲責罵道:「你還有臉問我!你自己幹了什麼有辱門風的事自己還不清楚嗎?!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大姐已經全都告訴我了!你這個孽障,竟然為了那種不三不四的野男人惹惱了楚王殿下,還毀了這門天賜的好婚事,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讓你嫁個好人家花了多少功夫、廢了多少心血,你就這麼給毀掉了,你對得起我的養育之恩嗎?!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嗎?!」
容婉越聽越心寒,她知道定是容琴又在容天權面前嚼舌根了,容天權應該是誤以為蕭悠生了氣要悔婚,他現在只害怕自己沒法攀上楚王這根高枝,所以才氣急敗壞地一頓臭罵。
容婉現在根本沒心思理會他。只是默默站著,也不說話。
容天權見她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愈發惱火,喊道:「孽障,你現在就去祠堂跪著!什麼時候反省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容婉既不辯駁。也不解釋,只是福身說了句「是」就往祠堂走去了。
正好她現在腦子亂得很,去祠堂還能清淨清淨。
而聆月則一直隱身立於容婉身旁,見容天權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一頓臭罵,心中很是生氣,揮拳就要去揍他,容婉忙悄悄比了個手勢,制止了他。
聆月氣不過,但也不好違抗容婉,只得衝著容天權的臉揮了幾下拳頭。氣鼓鼓地跟著容婉走了。
容婉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看著一排排蠟燭的燈火,聽著外面風吹過樹枝的沙沙聲,心中真的慢慢安靜了下來。
她正閉目梳理著思緒,忽然感覺有人彈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睜開眼,果然看到聆月那張妖冶的臉。
「容小婉,你別這麼惡狠狠地瞪著我好不好,又不是我讓你罰跪的。」聆月飄在半空中,雙手捧著下巴,眼睛裡滿是無辜。
容婉憤憤地哼了一聲,偏過頭不想看他。
聆月朝她耳朵里輕輕吹口氣,調笑道:「你要真氣不過,我去幫你收拾了那個臭老頭兒,竟然敢動我的女人,也真是活膩歪了,容小婉你說,要怎麼殺,是片成片兒呢,還是切成條兒呢,或者剁成泥?」
容婉被他吹得渾身一個哆嗦,嫌棄地揮揮手,把他趕到一邊,氣道:「我現在真的很煩,你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自己待一會兒嗎?」
聆月見她真的動了氣,只得作罷,委屈道:「那我先去別的地方走走,你要有事就叫我的名字,我馬上回來。」
「永遠也別回來了!別再讓我看見你!」
聆月嘿嘿一笑,做了個鬼臉。飛出了祠堂。
容婉總算得了清淨,長長呼出口氣,仍是覺得心煩意亂,合上雙眼平復著心情。
聆月飛出了容國府,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忽而想起了蕭悠,起了興趣,想去看看這到底是怎樣的人物,竟能讓容婉喜歡上。
聆月很快就在偌大的皇城中找到了蕭悠的府邸,一個閃身就落在了他的院子中。
他剛要挨個房間去探索一番,就聽到身後的正廳中傳來了蕭悠的聲音,好奇之下便飛了過去。
只見蕭悠與一男一女相對而坐,那男子說:「實在是勞煩殿下了,只是今日是我妹妹身子虛弱,佛緣寺的師父再三叮嚀一定要每半月去佛前禮拜一次。一日都耽擱不得,偏巧今日我有些急事脫不得身,萬般無奈之下只能來求助殿下了。」
蕭悠擺擺手道:「柳兄不必客氣,我今日本就閒來無事,能做一次護花使者也是我的榮幸。」
聆月不屑地哼了一聲,心道,好一個護花使者,你真正的花正在府上遭人百般欺辱,你怎麼不去護一護?
只聽那女子說道:「多謝殿下相助,明月在此謝過。」說著就站起身要拜,蕭悠趕忙把她扶起,柔聲道:「柳姑娘不必多禮,我與你兄長是多年好友,這點小忙自然義不容辭。」
柳明月溫婉一笑,自有萬種風情。
這下聆月更氣不過了。這女子雖說病如西子勝三分,但不管怎麼看都遠遠比不上容婉的靈氣和風華,這小子怎麼就忍心在這裡和別的女子你儂我儂卻對容婉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