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志道:「殿下無需多禮,快快帶容姑娘回去罷。」
於是蕭悠並容婉向蕭遠志道了別,又走到齊王和皇上面前道:「王叔,父皇,我先帶婉兒回去療傷了。」
皇上眼中精光一閃,制止道:「且慢,容婉,難道你真的覺得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嗎?」
容婉問道:「皇上還有何事,但講無妨。」
皇上道:「現而今百姓還在飽受瘟疫摧殘,朕得到可靠線報稱這場瘟疫是你下毒所致,既然齊王用免死金牌保下了你的命,那這件事朕便不再追究,只是,這場瘟疫你必須得在五日之內治好,否則。當眾斬首!這一次,可再沒有人能將你救下了!」
蕭悠急了:「父皇!這實在是……」
「好啊,臣女遵旨,皇上就等著臣女的好消息吧。」容婉打斷了蕭悠的話,不卑不亢地迎上皇上的視線。高傲地抬起了下巴,頗是挑釁。
皇上不禁冷笑:「那朕可就靜候佳音了,希望你五日後還能如此生龍活虎地站在朕的面前。」
「皇上,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說罷,容婉與蕭悠一起離開了。
在回容國府的馬車上。容婉左思右想,都覺得今日皇上的言行十分怪異,想要和蕭悠說說自己的看法,又不知蓋如何開口,那畢竟是他父親,自己一個外人擅自評論總是有失禮法。
斟酌再三,容婉還是決定先不說了,靠著蕭悠的肩膀思索著對抗瘟疫的法子。
回到容國府後,容婉只是換了身衣服就趕緊趕去懸壺館,與衛雲一起商討治療瘟疫的藥方。
接下來,容婉又開始了不停地試藥、配藥的過程,當天乾脆沒有回府,整個晚上沒有片刻的休息,衛雲、半夏和蕭悠也一直陪著她,雖說除了熬藥也幫不上什麼忙,但總覺得這樣守在她身邊至少能在她累得倒下時及時給她一個堅實的懷抱。
天亮後,容婉勉強配出了一個藥方,先少量熬製了一些,給幾名病重的患者服了下去,緊張地觀察著藥效。
幾個時辰過去。那幾位病患的病情依舊毫無起色。
容婉將寫著藥方的紙揉成一團,發泄般地扔了出去,只得重新站在藥櫃前繼續研製新的藥方。
蕭悠看她臉色蒼白,眼睛也黯淡無神,不由擔心道:「反正距離父皇規定的時間還有四日,也不急於這一時,你先回府睡一覺吧。」
容婉皺眉道:「我治病救人並非是為了皇上,而是為了這城中的萬千百姓啊!這次的瘟疫比上次兇猛得多,每天都有人死去,我每晚一天研製出藥方。京郊的墳冢便會多添幾座新墳,你覺得我睡得著嗎?」
衛雲忍不住插嘴道:「那您也不能這樣不要命地工作啊,醫仙大人,您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未合眼了,再這麼下去,最先倒下的就是您啊!如果連您都倒下了,還有誰能救助這些病人?」
容婉心中一動,軟下了語氣說:「好吧,今夜我就回去睡,但現在我還是要再繼續配藥,你們莫再勸了,也不要打擾我的思路。」
三人面面相覷,只得住了嘴,安靜地守在一旁。
容婉又一直忙活到深夜,才被蕭悠強硬地拖走了,回到府中後她還想繼續偷偷工作,半夏卻受蕭悠之託,守在她床前,硬是盯著她睡著才離開。
容婉睡得不安生,在夢中都在不停地配藥,草草歇了幾個時辰,天剛蒙蒙亮就招呼半夏來為她更衣洗漱,匆匆趕往懸壺館。
接連三日容婉都保持著高強度的工作,藥方配出了成百上千,卻沒有一個能真正取得效果,瘟疫的波及範圍仍在擴大,患病的人數越來越多,每天蒙著白布抬走的屍體也漸漸增加。
容婉心情鬱結,幾乎已經到了食不下咽、寢不安眠的地步,短短三天就瘦成了皮包骨,眼睛深深地陷下去,下巴也尖的扎人。
懸壺館中陰雲密布,昔日的歡聲笑語早已消失殆盡,每個人都苦著一張臉,既為百姓痛心,更為容婉擔憂。
然而,誰都沒想到,第四日一早,許許多多病患都莫名康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