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與蕭悠一起來到皇宮,為以防萬一,她將若伽蘿也一起帶著了。
皇上躺在龍榻上雙目緊閉,額上布滿了冷汗,雙手死死攥著被角,似是正在受到夢魘的折磨。
數位御醫圍在外間,激烈地討論著該如何治療,此時蕭悠、容婉和若伽蘿走了進來,御醫們的討論登時停下,齊齊向他們禮道:「參見楚王殿下,容姑娘。」
蕭悠道:「免禮吧。」
幾位御醫站起來,馬上圍在容婉身邊:「容姑娘,您快去看看吧,老夫覺得陛下定是操勞過度所致。」
另一位反駁道:「真是一派胡言,依老夫所見。陛下是急火攻心!」
又一位說道:「陛下明明是身染風寒,又失眠多夢,所以才會精神萎靡不慎暈倒!」
容婉阻攔道:「各位御醫大人別爭了,容小女先去診治一二。」
容婉快步走進皇上的寢間,搭上他的脈搏。細細探查。
容婉號了許久的脈,卻完全沒發現什麼異常之處,不禁微微皺眉,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呢?明明從面色來看十分虛弱的,為何脈相卻沒有任何問題?」
過了一會兒,容婉走了出去,那幾位御醫滿臉期待地圍上來,異口同聲問道:「容姑娘,如何?」
容婉道:「我沒有查出什麼問題,或許真的是因為太過勞累了?」
蕭悠不太願意接受這個有些草率的理由。向若伽蘿說:「若姑娘,你也會些苗疆的醫術,可否為我父皇看一看?」
若伽蘿點點頭說:「好啊,我去看看。」
若伽蘿輕快地走進去,很快便走了出來,說:「我看過了,確實沒有問題,身體一切正常,我也覺得可能還是精神勞累所致,服些安神助眠的藥物,讓你們皇上好好歇息一段時間再說吧。」
既然容婉和若伽蘿都這樣說,蕭悠也不便再說什麼,只得對那幾位御醫道:「那就勞煩各位大人這段時間好好開些補藥為父皇調養生息。」
幾位御醫行禮道:「殿下無需擔心,臣等定當竭力治療陛下。」
蕭悠又在皇上床邊守了很久,才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誰料,他剛走出大門,就見門外跪著一眾老臣,老臣們剛一看到他,就馬上叩拜道:「楚王殿下,皇上身體抱恙,而朝政不可一日無主,望殿下能體憫蒼生,代為治國!」
蕭悠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震得有點懵,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容婉遠遠地站著沒說話,心裡卻有點不太舒服——從她知道皇上病倒之時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幕,而這也終將是蕭悠無法躲過的宿命,反正到最後他一定會繼承皇位的。
若伽蘿覺察到容婉的表情有點僵硬,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問道:「小婉。他們在幹嘛啊?」
容婉慘澹一笑,說:「他們想讓蕭悠暫時代替皇上打理朝政。」
若伽蘿歪了歪頭,疑惑道:「那這不是好事嗎?你為何看起來不太開心?」
容婉道:「好事?是啊……在旁人看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呢……」
那邊蕭悠也很是為難,試著拒絕道:「諸位大人,本王恐怕難以擔此重任,不如還是由張丞相代行吧?」
張丞相是劉丞相流放塞外後剛提拔上來的新丞相,為人寬厚溫和,是個老好人,一聽蕭悠這麼說,連忙說道:「殿下莫要折煞老臣了,老臣剛剛擔任丞相不久,對於朝中許多事務都還不熟悉,代理之職唯有殿下才能勝任啊。」
其他人也立刻附和:「張大人所言極是,望殿下莫再推脫了。」
「是啊,求殿下以大局為重。代替陛下執掌朝政吧!」
「殿下,此任非您莫屬!」
一時間,眾臣的呼聲越來越高,蕭悠進退兩難,陷入了僵局。
蕭悠求助似的望向容婉,用眼神徵求她的意見。
雖然容婉心中一點都不願意蕭悠接下這個差事,但眼下除了他,也確實沒有別的人能在這個危急時刻把控朝局了,於是朝他投去鼓勵的眼神,微笑著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