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白反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麼針對你?」
「……」若伽蘿又被他噎得啞口無言,只能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柳慕白繼續說:「若伽蘿,你這套裝可憐的把戲也就只能哄哄容婉,在我這裡,不頂用的。我勸你最好還是從哪來就回哪去吧,只要我在一天,就絕對會保護好容婉一日,你沒有任何下手的機會,下場註定慘敗。」
「……」若伽蘿依舊是沉默,可心境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小到大,還沒有任何人膽敢質疑她的能力,慘敗?她的字典里根本沒有這兩個字!
三歲背會上萬字的苗疆藥譜,五歲認全幾千種蠱蟲,七歲熟練操作所有蠱術,十歲力壓群雄摘得全族蠱術大賽桂冠。十三歲將一根龍吟鞭舞得出神入化,在各大比武場上都打得對手毫無還手之力,十五歲便以歷史最小年紀獲得「功蠱之王」的稱號,登上苗疆武功和蠱術的雙巔峰,是真正當之無愧的天才。亦是所有與苗疆不和的部族的噩夢,凡是有她參與的戰鬥,哪有不勝的道理?
她承認,柳慕白的法力確實遠在她之上,但若比起綜合實力,還不一定是誰勝誰負呢!而且「慘敗」這話是從柳慕白口中說出,在她聽來就更是刺耳,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自己必勝無疑?難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堪一擊?
好啊,那咱們就走著瞧,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慘敗!
柳慕白。我發誓你將來一定會後悔今日對我的挑釁!堂堂苗疆聖女,豈是你一介布衣道士能藐視的!
若伽蘿在心裡和柳慕白卯上了勁,眼神變得截然不同,再沒有先前的謹小慎微,反而毫不猶豫地對上了柳慕白的視線,下巴抬得高高的,頗具傲氣。
柳慕白馬上察覺到她在頃刻間發生的變化,但也並未在意,扭回頭去繼續檢查那口鍋了。
若伽蘿本以為他看到自己鼓足的氣勢定然會再放幾句狠話的,她甚至連回應的話都想好了,結果卻沒想到柳慕白直接無視了她,心裡很是不爽,正要再挑釁幾句,忽然轉念一想:他肯定是被我的眼神嚇倒了,沒錯,他怕了!
於是,若伽蘿浸淫在自己的臆想中,很是開心。
而柳慕白一心檢查那口鍋,壓根沒發覺身後的人有這麼豐富的心理活動。
過了一會兒,柳慕白站起身說:「好了,走吧。」
若伽蘿問道:「你知道他們的做法了?」
柳慕白道:「基本知道了,先回去再說。」說罷,他自然而然地背對若伽蘿蹲下身,示意她上去。
若伽蘿倒也不客氣,直接爬上他的背,摟住了他的脖子,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很是熟悉。
柳慕白背著若伽蘿回到他們所住的院子裡,發現容婉和蕭悠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四人在房間裡碰面,容婉上來就問:「伽蘿你還好嗎?傷口有沒有再流血?」
若伽蘿甜甜地一笑:「我沒事。別擔心。」
柳慕白把若伽蘿放在凳子上,說道:「那么小個傷口能出什麼事,她堅強著呢,也就是在你面前扮扮柔弱。」
「就你話多!」若伽蘿忿忿地瞪了他一眼,還示威地揮了揮拳頭。
容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若伽蘿和柳慕白同時喊道:「誰和他關係好了?!」
這下連蕭悠都笑了:「第一次看見你倆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莫名覺得你倆登對兒,現在看來你倆還真挺般配的。」
「誰……」倆人又差點異口同聲,「誰」字出口後才急急住口。若伽蘿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柳慕白也頗是不屑,不再搭茬。
玩笑過後,容婉正色道:「好了不鬧了,你們查出什麼端倪了嗎?」
柳慕白也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點頭道:「我已經基本知道了他們的把戲。首先,我在鍋底發現了殘留的硼砂,其次,在發現那根被油炸的法杖是中空的。裡面有剩餘的水銀,最後,我用刀把鐵鍋切下了一小塊,你們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