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男子的話,三人皆是一愣,容婉似是不敢相信,問道:「可是那個村子裡的男子一年前就全都失蹤了,你為何會在此處?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子正欲答話,卻是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同時不斷噴出一口口的鮮血,直把容婉衣服上都染了一大片的紅。
容婉趕忙去拍他的背給他順氣,但他卻因為咳嗽而全身顫抖著,容婉一個人都按不住他,蕭悠見狀也忙蹲下身幫忙。
此時情況危急,若是再不救治此人只怕他將命不久矣,但是現在沒有藥,只能用妖術暫時壓制他體內的毒素,可若伽蘿在場的話。容婉根本無法動手。
容婉回頭迎上柳慕白的視線,只一個眼神,柳慕白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就打橫抱起若伽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若伽蘿都懵了。掙扎著問:「好端端的你要帶我去哪?!」
柳慕白平靜地說:「去撿些柴來生火,洞裡太冷了。」
「哈?!」若伽蘿覺得他簡直是莫名其妙,「撿柴你帶著我幹什麼?快放我下去!」
柳慕白置若罔聞,反而越走越快了,眨眼間若伽蘿就看不到容婉的身影了。
若伽蘿仿佛是猜出了什麼,輕笑一聲問道:「莫不是小婉要用什麼不能讓我看到的治療方法?她……她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差一點若伽蘿就要問出「她是不是狐妖」了,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很明顯眼下並不是問這個的時候,而且就算問了,憑柳慕白和容婉的關係也絕不會說實話。
柳慕白道:「你別想多了。我帶你走只是因為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而已,要萬一你趁容婉治病時對她下毒手怎麼辦?」
若伽蘿頓時就怒了:「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卑鄙無恥的人嗎?!」
柳慕白也覺察到自己的話說得有點重,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說道:「反正,接下來的日子,我是絕不會讓你在沒有我看管的情況下與容婉待在一起的。」
「我們睡覺你也要在旁邊看著?」
柳慕白被她噎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鼻子,說:「睡覺前我會在容婉身上加結界的。」
若伽蘿道:「那你白天也加上結界不就得了?」
柳慕白道:「不行,那種高強度的結界太消耗法力,我無法維持一整天。」
「……」若伽蘿沒話說了。
洞內,若伽蘿剛一離開容婉就馬上施展妖術,在掌心聚了一團白光,慢慢匯入男子體內,同時打開琥珀瞳,找到他體內毒素的準確位置用妖力幫他壓制。
那毒素在他體內積蓄已久,不僅來勢洶洶,而且根深蒂固,想要徹底清除絕非一日之功,容婉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能勉強壓制,短時間內保住他的命。
男子的呼吸終於漸漸平穩,眼神也清明了不少,容婉問道:「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男子答道:「謝謝姑娘,我感覺好多了。」
蕭悠將他扶起,問道:「現在可以說說你們村子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男子面露痛苦,眼神也一瞬間黯淡了,沉聲道:「我們萬岩村緊靠著一座礦山,世世代代都靠挖礦過活,日子過得平靜安穩,從未出過什麼意外。但就在一年前,來了一位法師。告訴我們有一座新的礦山,裡面的礦石成色更好,數量也更多,我們先去了幾個人查探,發現果然如他所言,那座新礦山中的礦石皆為上品,若是將其上交官府定能換取更多的錢,於是我們全村的男子都毫不猶豫進入那裡挖礦,但漸漸地,大家發覺身體出現許多不適,先是咳嗽發熱,四肢酸痛,身體總也使不出力氣,緊接著身上開始生出許多爛瘡,疼痛難忍。還不斷流出膿血,身體愈發虛弱。一些底子薄的人很快就死去,大部分人也病得無法工作,這時大家才發現我們找不到離開礦山的路了,只能被困在其中等死。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逃出來的,那時候我已經病得快死了,腦中早已是一團漿糊,迷迷糊糊就爬到了這個山洞裡,接著便遇到了你們。」
容婉細細想著他的話,說道:「那礦山果然有古怪,我們必須儘快去察看一番。」
蕭悠也說道:「沒錯,而且村民們體內的毒素和此人體內的毒素是一樣的,這絕非巧合,冥冥之中一定有什麼聯繫。」
容婉點點頭:「等我們調查完礦山或許能明白些什麼。」
說話間,遠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只見柳慕白一手拎著一大捆乾柴,一手抱著若伽蘿,緩緩走了進來。
蕭悠見狀笑道:「你也太慣著她了,既然要拎柴就讓她自己下來走嘛,又不是兩隻腳都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