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容婉、蕭悠和柳慕白稍作洗漱,準備按照昨晚的計劃進行調查。若伽蘿打了個哈欠,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揉揉惺忪的睡眼,明顯一副迷糊的樣子。
容婉和蕭悠已經率先離開去調查礦山了,柳慕白晃晃若伽蘿的肩膀,說道:「喂,醒醒,該去辦正事了。」
若伽蘿盯著柳慕白的臉定了定神,又是一個哈欠:「啊嗚……」
柳慕白又晃:「別啊嗚了,快點醒醒。」
若伽蘿氣鼓鼓地拍開柳慕白的手。不滿道:「別晃了,再晃腦漿都要被你晃出來了。」
柳慕白不再理她,自己坐到一邊去擦拭杜若劍了。
若伽蘿先看了看自己的腳腕,發現傷口已經結痂。只有用手按的時候才會有痛感,即使還沒有站起身,她也知道,現在她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
若伽蘿簡單洗漱梳理後,柳慕白問道:「可以出發了吧?」
若伽蘿點點頭,朝他勾了勾手指。
柳慕白不解:「幹嘛?」
若伽蘿理所當然地說:「背我啊!」
柳慕白:「……」
若伽蘿撇撇嘴,說道:「怎麼,不願意?你不背我我就不去了。正好趁你們不在,我自己留在山洞裡,挖個陷阱、畫個陣法什麼的,嘖嘖。」
柳慕白:「……」這傢伙不是一直很怕我來著?怎麼突然變成威脅我了?
若伽蘿口中哼著小曲,從地上撿了塊石頭,煞有其事地自言自語道:「畫個什麼陣比較好呢?奪魂陣?索命陣?一擊必殺陣?」
柳慕白黑著臉,心情非常複雜,但卻又無可奈何,因為若伽蘿就是算準了他不會允許她獨自留下,所以才敢如此囂張。
柳慕白糾結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了,在若伽蘿面前背對她蹲了下去。若伽蘿竊喜不已,心道,跟我斗,你還是太嫩了!然後便洋洋得意地跳了上去,頗是威風。
另一邊,蕭悠和容婉已經再次進入了礦洞。
容婉點著狐火,與蕭悠並肩而行,兩旁的屍體依舊橫七豎八地疊在一起,但空氣中狐妖的氣息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上次他們看到的紅色狐尾也不見了。
蕭悠說道:「看來昨日我們離開後又有人來過了。」
容婉道:「那就說明這個礦洞果然還未廢棄,那些法師定然還在此處密謀著什麼。」
接著,他們走到上次那個法師消失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容婉將掌心的狐火放大。說道:「這裡一定有什麼機關暗門,不然那法師不可能那麼快就消失不見。」
蕭悠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我們上次三個人都沒找到什麼機關,會不會是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機關?我們可能是想錯了方向。」
容婉問道:「此話怎講?」
蕭悠道:「你想,若是有機關暗門,那法師進入的時候可能會不發出一點聲音嗎?我們當時離他並不遠,卻是什麼都沒聽到,眼睜睜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你難道就不覺得很詭異嗎?」
容婉秀眉微蹙,問道:「那你作何猜想?」
蕭悠道:「我們不妨換個角度想。假如要讓你在跟蹤者面前突然消失不見,迅速進入另一個地方,你會用什麼方法?」
容婉想了想說:「當然是用妖術穿牆而過了。」
「那如果不讓你用妖術。還有辦法嗎?」
容婉這次想了很久,最終是搖了搖頭:「似乎……沒有了。」
蕭悠微微一笑,說道:「這說明,那個法師可能也是用了法術,你不妨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使用法術之後殘存的痕跡。」
容婉被蕭悠一句話點醒。馬上轉移了觀察的重點,開始細細探查這附近有沒有法力殘留,這一看,還真的很快看出了端倪。
她用狐火一照,發現地面有一個圓形的法陣,而法陣上那些她看不懂的文字符號,竟與昨日若伽蘿為她療傷時所畫的法陣極其相似。
蕭悠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來,不禁「咦」了一聲。說道:「這好像是苗疆的文字啊?」
容婉點點頭道:「對,我在伽蘿的笛子上也見過類似的字,應該就是苗疆文字沒錯了。」
蕭悠道:「這會不會是一個傳送法陣之類的東西,那個法師一站上來就被傳送到別的地方去了。」
容婉雖看不懂法陣上寫的是什麼意思,卻覺得蕭悠說得很有道理,於是拉著他一起站在法陣里,試著催動體內的妖力與法陣產生共鳴,竟然真的有了效果。兩人眼前突然一黑,不過短短一瞬,周遭的景象已經截然不同。
他們立刻明白,那真的是一個傳送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