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伽蘿根本無心去聽,直接踩著台下人群的肩膀飛上了高台,容婉也想跟去,蕭悠忙攔住她說:「這畢竟是外族,我們不好過多插手,接下來還是交給若姑娘吧。」
容婉只得咬牙點了點頭。踮起腳緊盯著高台上的若伽蘿。
只見若伽蘿對著那名男子單膝跪地,右手握成拳狀抵在心口上,低著頭說道:「土司大人,請問這兩人犯了什麼罪?」
大土司面色冷峻,厲聲道:「聖女,此事與你無關,你速速退下!」
若伽蘿忙說:「土司大人!這兩人是我的朋友,我想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還請您聽我解釋!」
大土司一聽這話,臉色略有緩和。說道:「這兩人是你的朋友?可是他們與偷走蠱王的事情脫不了干係,按照教義,必須對他們處以火刑。」
若伽蘿大驚:「偷走蠱王?這不可能!之前他二人一直與我在一起,絕對不可能偷走蠱王,我用我的性命擔保!」
台下的容婉聽不太懂了,小聲問蕭悠:「蠱王是什麼人?」
蕭悠道:「據我所知,應該是一種蟲子,又叫『蠱蟲之王』,毒性巨大,被苗疆人奉為神物。」
「哦——」容婉恍然大悟。
台上,大土司仍舊不肯放人,說道:「聖女,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為人擔保,但是這兩人身上的確有蠱王的氣息,而現在蠱王失竊。兇手在逃,我只能認為是他們二人偷走了蠱王,不然要如何解釋他們身上的氣息?」
若伽蘿心頭一緊,悄悄探查柳慕白和令狐緋身上的氣息,還真的發現了有蠱王的氣息。她靈機一動,左手藏在袖子裡結了個法印,悄悄往他二人身上覆蓋了一層咒術,然後又說:「土司大人,他們二人終日與我同處一室。可能是沾染了我身上『陰蠱之咒』的氣息,讓人誤以為是蠱王的氣息,不信的話您可以再好好分辨一下。」
大土司隨即一愣,還真聽了若伽蘿的話,對著令狐緋伸出手掌探查她身上的氣息,片刻後,他疑惑地「嗯?」了一聲,又走到柳慕白身旁,用同樣的方法探查起來。
這次過了很久,他才放下手,摸著下巴,似是不敢相信地說:「還真如你所說,確實是陰蠱之咒的氣息,是我因為丟失蠱王太著急弄錯了,聖女,我向你和你的朋友致歉。」說罷,大土司深深地鞠了一躬。
若伽蘿忙說:「土司大人不必如此,中原有句話叫『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您毋須自責。只要誤會解開就好,我的朋友也不會介意的。」
大土司仍是滿臉歉意,又與若伽蘿謙讓了幾句,這才招呼手下將柳慕白和令狐緋從火架上解了下來。
圍觀的百姓一看人都放了,熱鬧也看不成了,便漸漸散去。
容婉和蕭悠終於得以擠開人群擁到高台前一躍而上,容婉扶住了昏迷的令狐緋,蕭悠扶住了虛弱的柳慕白。
若伽蘿終於站起身,向大土司介紹道:「土司大人,這幾位都是我在中原結交的好友。接下來他們可能會在苗疆停留幾日,我可以讓他們住在我的杜若宮中嗎?」
大土司和藹地笑了笑說:「當然可以,既然是聖女的朋友,那就是我們整個苗疆的朋友。遠方的友人啊,我謹代表苗疆一族歡迎你們。」大土司右手握拳抵在胸口微微躬身,向容婉等人行了個禮。
容婉雖急著想給令狐緋和柳慕白療傷,但礙於場面,也只能學著他的樣子回了個禮,勉強地笑了笑。
蕭悠同樣回禮後說道:「感謝您的寬容,土司大人。」
若伽蘿看出容婉臉上的焦躁,趕緊說道:「那土司大人,我們就先退下了。」
大土司點頭道:「好,代替我照顧好幾位友人,不管有什麼需要儘管向我說。」
幾人又行了禮就馬上離開,在若伽蘿的帶路下來到了她位於山頂的宮殿——杜若宮。
宮中的侍女早就聽說了她回來的消息,此時正排著整齊的隊列單膝跪於宮殿門口,靜候她的歸來。
若伽蘿急匆匆地從兩隊人中間走過去,視線毫不停留,直接帶他們進入後殿的寢宮,讓容婉將令狐緋安置在左邊,蕭悠和柳慕白則去了右邊。
令狐緋的傷本就未愈,經此事變傷勢更重,此時已是奄奄一息,若伽蘿和容婉立刻合力為她治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