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伽蘿重新熬了藥,餵容婉喝下去後,容婉的臉色果然很快就得到好轉,柳慕白忙去給容婉號脈,這一號就發現,容婉體內的毒已經盡數祛除。
蕭悠激動不已,連連道謝:「伽蘿謝謝你!謝謝你救了婉兒!」
若伽蘿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鼻子說:「是小婉救了我,我為她解毒是應該的。」
一旁的柳慕白沒吭聲,只是呆呆地看著容婉平靜的睡顏,不知在想什麼。
蕭悠道:「那也要謝謝你,不止是解毒之事,還有你願意隱瞞婉兒身份的事。」
若伽蘿道:「我是真的把小婉當作朋友的,你們漢人有句話說得好,『為朋友兩肋插刀』。所以我做的這點事根本不足掛齒。」
正在說話間,容婉眼珠微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床邊的三人皆是一愣,同時撲了過去,蕭悠一把握住容婉冰涼的手。緊張地問道:「婉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容婉定了定神,視線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看著蕭悠說道:「我已經沒事了,就是四肢還有點發麻。」
若伽蘿道:「四肢發麻是正常現象,你再躺躺就好了。」
容婉的記憶有點混亂,想了一會兒問道:「伽蘿,是你為我解了毒嗎?」
若伽蘿笑著點點頭說:「我剛好認識那種蛇,知道解藥該怎麼配,不過也不全是我的功勞。柳慕白也用法力幫你逼出了許多毒素。」
柳慕白心中一動,眼神下意識地朝若伽蘿看去,只見她滿目真誠,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方才被他打翻藥碗的事,柳慕白嘴唇輕抿,愧疚愈發強烈。
容婉笑著對柳慕白說:「謝謝你啦呆子。」
柳慕白徒然張了張嘴,卻仍是什麼也沒說。
若伽蘿忽然問道:「小婉,那時候你為什麼要救我?」
容婉眨了眨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困惑的神色,緩緩說道:「這還需要理由嗎?你是我的好朋友,救你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若伽蘿鼻子一酸,一頭撲進容婉懷裡,在她胸前蹭個不停,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小婉你真好……」
容婉摸摸她軟綿綿的頭髮,溫柔地說:「真是小孩子心性,這麼點事就感動啦?」
若伽蘿也不說話,仍是蹭來蹭去。
之後他們又聊了幾句,容婉身體還很虛弱,漸漸地沒了什麼精神,蕭悠便拖著若伽蘿和柳慕白出去了。
蕭悠精神繃了一天,現在好不容易鬆懈下來也是困意來襲,晚飯也不吃了,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間。
柳慕白總覺得和若伽蘿獨處有點尷尬,也隨便找了個藉口回了房間。看著柳慕白背影,若伽蘿有心叫住他,但話到嘴邊還是被生生咽了下去。
柳慕白兀自在屋子裡待了一會兒,一直感覺胸口悶悶的,眼前不斷閃現出若伽蘿的臉,生氣的、開心的、委屈的、蠻橫的,各種各樣的表情滿噹噹地塞在他腦子裡。更是讓他心煩意亂,最後索性趁著習習夜風走出房間,一躍飛上屋頂。
他本想著吹吹風冷靜一下,沒想到卻聞到風中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循著味道走了幾步,遠遠瞧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屋頂上,懷中還抱了個酒罈子,不是若伽蘿還能是誰。
柳慕白雙腳不受控制地走了過去,若伽蘿聞聲回頭,動作遲緩地順著他的腿往上瞧來,最後視線在他臉上停了好一陣才悠悠地問:「柳慕白?」
柳慕白見她雙頰浮著淡淡的紅暈,綠色的瞳仁在皎潔無瑕的月光下顯得那樣清澈靈動,柔嫩殷紅的雙唇上酒漬微微閃光,使她整個人平添一抹性感,竟讓柳慕白看得有一瞬間的失神。
柳慕白挨著她坐下。肩膀無意中碰到了她的肩膀,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悸動。
若伽蘿已經微醺,看他如此自覺地坐在自己身邊,秀眉一蹙,身體前傾,幾乎是整個人都貼在了柳慕白身上,柳慕白一驚,下意識就往後躲,而若伽蘿卻因為身體傾斜太厲害失去了重心,柳慕白一躲她就一個搖晃,似是要滾落一般。
柳慕白嚇得忙去扶她,若伽蘿順勢栽進了柳慕白懷裡,撞了一鼻子的清香。
若伽蘿還使勁吸了吸鼻子,口齒不清地說:「柳慕白你身上真好聞,你怎麼這麼好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