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等柳慕白答應就強行擠開他貼著蕭悠走了。
柳慕白無奈,只得走在容婉身後。
柳慕白本來還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想在蕭悠踩中法陣或是中了法術攻擊就第一時間去營救,但沒想到接下來這一路的機關竟然都是依靠冷兵器的攻擊,而且往往是不等發動就已經被蕭悠巧妙破解。就算不慎發動了,蕭悠也一定會及時組織大家閃避。
容婉從不知道蕭悠竟對機關有如此了解,佩服道:「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技能?快快從實招來。」
蕭悠笑道:「我對機關有所了解是因為當初教我戰術的太傅喜歡搞些機巧物件,對奇門遁甲很有研究,順便教了我兩手,說可以用在排兵布陣上,我便用心學了些,只是未曾料到在戰場以外的地方也能用到。」
容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奇門遁甲她還是聽說過的,是不會法術的凡人創造出的最高境界的術數技巧。其效果堪比最高等級的法術,縱然是她這樣修煉千年的大妖怪也難在奇門遁甲上討得甜頭,於是心中對蕭悠愈發佩服起來。
越靠近山頂,機關就越刁鑽危險,但在蕭悠的預測和化解下想躲避簡直易如反掌,五人就這麼毫無壓力地走到了山頂。
「這……這也太輕鬆了吧?」若伽蘿站在山頂俯瞰著山下的壯景時幾乎不敢相信。
「幸虧有你。」容婉幸福地握住了蕭悠的手。
蕭悠不好意思地撓撓鼻子說:「只是碰巧遇到了我的強項,運氣罷了,運氣。」
五人正在有說有笑,忽聽得背後一身爆喝:「是哪個小賊破了我所有的機關?!」
眾人聞聲回頭,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負手而立,長長的白須垂在胸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之感,只是他現在滿臉皆是怒容,眼中更是噴薄著怒火,在五人的臉上來回逡巡著。
容婉心中一凜。暗道不妙,這可能就是傳聞中那個「大妖怪」了,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人物,她忙在腦中思考對策,不料蕭悠卻已經邁出一步。款款一禮,說道:「機關是晚輩解開的,還望前輩恕罪。」
「恕罪?!你解了老夫的機關還有臉讓老夫恕罪?!你知道一一恢復那些機關有多麻煩嗎,我現在就讓你付出代價!」說著老者已經劈掌朝蕭悠而來。
蕭悠沒想到老者就這麼出招了,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迎面一股勁風,慌忙躲避,而他身後的容婉和柳慕白卻已經向前一步迎擊,兩人雙劍合璧,齊齊刺向老者。
若伽蘿也只是稍稍一頓便一起加入了戰鬥,手中飛速結起法印,口中亦是念念有詞,頓時從天而降一道白光籠罩住老者,生生束縛了他的手腳。
「你們以多欺少!快放開我!」老者被壓制後完全沒有什麼長者的風範,倒像個小孩似的又吵又鬧,明明是他先發動的攻擊,現在看來倒像是容婉他們的不對了。
柳慕白面上一紅,率先收起了長劍,同時對若伽蘿說:「快將老先生身上的法陣除了。」
若伽蘿還不甘心,要爭辯幾句,卻見容婉也把劍收了起來,說道:「我看這老者似乎也沒什麼惡意,不如先鬆開他心平氣和地聊聊。」
若伽蘿只得應允,但還是威脅老者道:「我若鬆開了你,你可不許再攻擊我們幾個。」
「好。老夫答應便是。」老者氣鼓鼓地說。
若伽蘿這才念了句咒語收起了老者身上束縛的白光。
誰曾想,白光剛一消失,老者眼神驟然一凜,瞬時間抬起了手臂,黑洞洞的袖口裡當即飛出一根銀針,直衝著容婉面門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容婉根本無法招架,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裡,偏頭想要避過,奈何她與老者的距離實在太近,照這個趨勢下去。她非但避不過還可能因為動作不當而導致那銀針扎進她眼睛裡。
蕭悠距離太遠,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柳慕白想伸手去攔,卻也差著一小段,若伽蘿更是因為站在容婉斜後方,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那一刻,仿佛全世界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容婉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銀針划過空中直逼她眼角的軌跡。
難道就這樣了?
容婉幾乎已經想要放棄。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從側面飛來一道高速旋轉的銀光,緊擦著容婉的鼻樑飛過,硬是攔下了那根銀針!
只聽「叮」的一聲,銀針落地,緊接著那根攔住它的銀針也落在了容婉面前。
容婉驚得目瞪口呆,柳慕白和蕭悠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三人齊齊朝那根銀針飛來的方向看去,他們料定能有這等功夫的人必然是個絕世高手。
只是讓他們更為震驚得是,從旁邊的灌木中走出的,竟是個笑吟吟的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