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一行五人跑回營地後已經遠遠地甩開了那些蠱蟲,為了保險起見,天恆道人在營地外加了一層結界,不過那些蟲子丟失了幾人的蹤跡,在距離營地很遠的地方兜兜轉轉了一陣就飛回了小雀山。
容婉用一個透明的球形結界把蠱蟲關在裡面,小心翼翼地帶回了蕭悠的帳中。
蕭悠早在看到容婉的暗號時就回到了營地,正擔心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此時見到她平安歸來,激動得難以自持,上來就一把將她擁進懷中,力氣大的仿佛要將她揉進胸膛一般。
容婉生怕手裡的蠱蟲掉地,慌忙將其托舉過頭頂。另一手像摸小狗似的順了順蕭悠的髮絲,安撫道:「好啦好啦,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
蕭悠捧著她的臉,定定地說:「這是最後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獨自冒險。」
「我哪有獨自,還有那麼多人與我一起呢。」容婉用嘴努了努旁邊一臉調侃的若伽蘿等人。
蕭悠這才意識到這裡不是只有他們兩人,不好意思地鬆開了容婉,臉上微微泛紅,輕咳一聲,對其他人說:「那個……大家都辛苦了。」
若伽蘿壞笑著戳了戳蕭悠的肩膀說道:「不辛苦不辛苦,蕭大將軍記得今晚多做些烤魚犒勞犒勞我便是。」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蕭悠訕訕地笑道。
「好。那我們趕緊研究一下這來之不易的蠱蟲吧。」容婉坐在長桌前,將那結界秋放在了桌子中央。
若伽蘿第一個坐下,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裡面正在亂撲亂撞的黑色蠱蟲,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這甲殼像是雨石蟲一派,觸角像湖神蟲一派,可這翅膀又像花蟲或者星蟲,這到底屬於什麼類別啊?」
天恆道人也跟著坐了下來,他沒有若伽蘿那麼多話,直接捏起法訣,探查這蠱蟲身上攜帶的法力。
若伽蘿回頭看看天恆道人的姿勢,也默默閉了嘴,用指尖蘸了些茶水,在桌上畫了個法陣,寫了幾個苗疆的符咒,感知蠱蟲中蘊含的法力。片刻後她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便對容婉說:「小婉,把這結界開個口,我需要提取它身上的毒素。」
容婉不解,一邊用妖力往結界球上戳洞,一邊問道:「你要怎麼提取?」
「讓它咬我一口啊。」若伽蘿一臉輕鬆地說道。
「不行!」容婉、蕭悠和柳慕白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若伽蘿一驚,直接看向了柳慕白。
柳慕白頓覺失言,臉上一紅,尷尬地背轉了身。
容婉本已經要破開洞了,一聽這話馬上停下了動作。說道:「伽蘿你別鬧了,現在我們都沒有研製出能解毒的藥,這時候怎麼能隨便讓這蟲子咬?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若伽蘿微笑道:「小婉你別擔心啊,我從小就服用各種蠱毒,早就煉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任何蠱蟲都無法傷我分毫,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可以用自己的血作為藥引幫助那些士兵壓製毒素的原因。」
「真的?」容婉將信將疑。
「當然了,我可是很惜命的,才不會隨便拿自己的身體做實驗呢,你就放心地給我開個洞吧。」
「那……好吧。」容婉只得選擇相信若伽蘿,在結界球上戳開個能容一根手指通過的小洞。
若伽蘿毫不猶豫地將右手食指伸了進去。
而一旁的柳慕白還是無法抵制對若伽蘿的擔心,悄悄轉過身來。緊密地注視著若伽蘿,背後的手已然捏起了法訣,只要她出現什麼意外就能立刻去救她。
結界中的蠱蟲感受到人的氣息後一陣騷動,撲棱了幾下翅膀便一口咬傷了若伽蘿的指尖。
「嘶」的一聲,若伽蘿不由得抽了口冷氣。
柳慕白差點就要一道裂氣咒打過去將那蠱蟲劈成兩半了,幸好若伽蘿及時說了句:「沒事沒事就是有點疼,別在意。」
雖然這話是對容婉說的,但也讓柳慕白稍稍放寬了心。
很快若伽蘿感受到那蠱蟲的毒素已經注射進了自己指尖,便甩開它的尖牙,將指頭抽了回來。
容婉立刻又封好了那個洞。
若伽蘿拿過一個乾淨的茶盞,把食指指尖的黑血擠出去一些,然後用小指蘸取了一點。輕輕一舔,闔目思考起來。
而與此同時,天恆道人終於收起了施法的姿勢,慢慢張開了眼睛,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