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悠急道:「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去,我不同意。」
容婉還沒說什麼,聆月也道:「我也不同意,我一個人去就足夠了。」
容婉問道:「你一個人去,你認識路嗎你?你知道苗疆的地牢在哪嗎?」
「……」聆月說不出話了。
「所以說,還是得我和你一起去,一來我給你領路,二來兩人之間也好有個照應。要萬一真的被人發現了,我們聯手逃脫肯定比孤軍奮戰要容易些。」容婉有理有據地分析道。
蕭悠仍是不樂意,又說:「但是……」
「但什麼是啊,就這麼決定了。聆月,準備準備就出發。」容婉當機立斷打斷了蕭悠的話,招呼著聆月就要往外走。
蕭悠一步跨過去攔在容婉身前,堅決道:「婉兒。你先等等,我們再商量商量。」
容婉焦躁不已,加重語氣道:「還商量?再商量就只能等著給伽蘿收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土司有多想讓她死!」
蕭悠有些愧疚地低了頭,在他心裡當然是容婉的安危高於一切,所以一時忽略了身陷苗疆大獄的柳慕白和若伽蘿的安全。
「不能再等了,我現在就要去。」容婉直接繞開蕭悠與聆月離開了。
蕭悠滿腹的話語都化作了重重一聲嘆息,回頭望著容婉決絕的背影,心痛得無以復加。
是我太無能才會讓你們一個個都身陷囹圄。若我能更強大,若我能早些戰勝苗疆……
天恆道人似乎是看出了蕭悠心中的怨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楚王殿下,這不是你的錯,我孽徒太過衝動才會與若姑娘只身前往苗疆,是我們拖累你了。」
「天恆道人莫要如此說話,你們好心來幫助戰事,豈有『拖累』之說,況且慕白和伽蘿是一腔好意,我沒有理由怪罪他們。」蕭悠說道。
「既然你原諒了他們,便也一起原諒了自己吧。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了這場戰爭你殫精竭慮做到了一切能做的事情,你想保護每個人的安全不受威脅同樣是一腔好意,那你還有什麼理由責怪自己呢?」天恆道人慈祥地笑著說道。
蕭悠心中一動,愧疚感和壓力立時輕了不少,感激地看著天恆道人說道:「謝謝您,我不會再讓這些無用的感情分心了。」
天恆道人欣慰地點點頭說:「這才對嘛,容姑娘他們應該要走了,一起去送送吧。」
於是蕭悠、天恆道人及方墨然一起走出營帳,剛好遇到容婉和聆月過來。
蕭悠慘澹一笑,朝容婉伸開手臂,容婉沒再矜持,與他緊緊擁抱在一起,頭抵著他的肩膀。悶聲道:「我要走了。」
「嗯,萬事小心。」蕭悠在她發間印下一個吻,手臂緊緊將她箍在胸前,恨不能永遠都不放手,就這麼摟著她一輩子。
「好啦,我該走了,等我平安歸來。」容婉自然感受到他的不舍,心中也是難過,但再這麼待下去只怕愈發難以離開了。
「唉,好吧……」蕭悠依依不捨地鬆開手臂,轉向聆月說道:「婉兒就拜託你了,請務必保護好她。」
「這話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聆月孤傲地哼了一聲。對他們倆的纏綿很是不爽。
蕭悠沒有心思與他鬥嘴,又囑咐了容婉好一陣才放他們離開了。
容婉和聆月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變作狐狸身,一齊往小雀山的方向跑去。
地牢內。
若伽蘿睡了一夜剛剛甦醒,雖然睡得並不安穩,但精神的確好了不少。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環顧一周,發現柳慕白靠在牆角也睡著了。
「他一定比我還累吧……」若伽蘿輕聲呢喃道。
若伽蘿站起身,將柳慕白脫下的那兩件外衫拿起,躡手躡腳地走到柳慕白身前,剛要給他蓋上,柳慕白就覺察到面前有氣息,霎時間睜開了眼。目光很是凌厲。
若伽蘿不由得嚇了一跳,手上一抖,衣服險些滑落。
柳慕白眼疾手快,伸手去接,無意中隔著衣物握住了若伽蘿的手,兩人心中皆是一跳,柳慕白慌忙鬆手,若伽蘿也將胳膊收了回來。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咳咳……那個,衣服你披著吧,地牢里陰冷,你傷勢未愈,身體虛弱,當心著涼。」柳慕白扭開頭說道。
「啊……哦。」若伽蘿也沒拒絕,拿好衣服披在了肩膀上,抱著膝蓋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不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若伽蘿低著頭問道。
「應該是早上了吧。」柳慕白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只望到了張著青苔的青石牆壁,這才恍然想起這地牢中是看不到外面的。
「小婉肯定已經發現了我留下的字條,會不會來救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