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白趕緊抱好她,故意裝出冷冷的聲調說:「我是因為地上有老鼠才把你抱起來的,若是因為老鼠讓你感染了傷口的話,容婉定饒不了我,所以你可不要想多了。」
若伽蘿仍是害羞,哪裡想得了許多,只是低低「嗯」了一聲,老老實實躺在柳慕白懷中了。
若伽蘿不好意思看柳慕白,柳慕白也不好意思看若伽蘿,四對兒紅通通的耳朵,兩雙各自看向別處的眼睛,氣氛雖安靜。卻頗為曖昧。
不知過了多久,若伽蘿感覺力氣恢復了不少,便呢喃道:「你……放下我吧,我可以自己坐起來了……」
「啊。哦……」柳慕白後知後覺地應了一聲,這才鬆開手把若伽蘿扶到了地上。
若伽蘿靠牆坐下,抱著自己的膝蓋,將滾燙的臉埋在大腿間,劇烈的心跳「撲通撲通」地響著,她生怕柳慕白聽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聲,忙說:「我再睡一會兒休息休息。」
「哦……好。」柳慕白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臂彎,心中忍不住一陣悵然若失。回頭看了眼牆角窩成一團的若伽蘿,默默走到另一邊,安靜地打坐。
若伽蘿本來只是想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結果竟真的睡著了。
等她一覺睡醒時,脖子已經酸的快斷了,口中不由得呻吟出聲。
沒想到柳慕白就站在她身邊,看到她難受的皺眉,心中一動,伸出手按在她脖子上,輕柔地按摩起來。
若伽蘿一愣,正想出言阻止,就聽柳慕白說道:「沒關係,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給你按摩一下就當是鍛鍊身體了。」
若伽蘿忍不住彎了唇角,忙用手臂把嘴擋起來,同時心裡想道,給人按摩脖子算什麼鍛鍊身體啊,真是強行找藉口。
若是之前,若伽蘿現在這句腹誹肯定就說出口了,但現在,兩人之間遠不像曾經那麼坦誠,有些誤會仍隔在兩人中間說不清道不明,所以若伽蘿也就只是心中想想,嘴上什麼都沒說。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沉默的時候。忽聽得外面傳來一陣騷亂,柳慕白的動作停下,若伽蘿也第一時間抬頭向外望去。
「發生什麼了?」柳慕白一邊問著,一邊起身走到牢門口,就見那些守衛胡亂跑成一團,口中還不斷喊著「在那裡在那裡」、「去你那邊了」「抓住它」之類的話。
「難道是老鼠嗎?」若伽蘿也湊了過來,疑惑地問道。
「一隻老鼠也值得這麼大動干戈地抓?」柳慕白百思不得其解。
外面陷入混亂的獄卒越來越多,一時間也沒人再去看管什麼犯人了,都在滿地亂竄。
這時,他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柳慕白!伽蘿!你們還好嗎?」
柳慕白和若伽蘿同時回頭,只見一隻潔白如雪的狐狸蹲坐他們身後,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中滿是擔憂和關切。
「小……婉?」若伽蘿不確定地喊了一聲。
「對啊。就是我,我和聆月來救你們了!」容婉來的路上一直在擔心大土司會不會已經急不可耐地殺掉了若伽蘿,現在看到若伽蘿還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激動溢於言表。
「小婉!小婉你真的來了!」若伽蘿一步衝上前去直接抱住了毛茸茸的狐狸,臉在她身上蹭個不停。
容婉都快被她勒的喘不上氣了,忙用小爪子去推她的臉,說道:「好啦好啦,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聆月在外面吸引那些守衛的注意力,我才有機會進來,我們時間不多,必須趕緊辦正事。」
柳慕白比若伽蘿冷靜多了。馬上問道:「你們想怎麼救我們出去?」
若伽蘿也恢復了理智,鬆開容婉,也問道:「外面守衛這麼多,想讓我們兩個大活人走出去根本不可能,小婉你還是趕緊和聆月公子一起回去罷。」
容婉說道:「兩個大活人走出去不可能,但兩個死人抬出去不就很輕而易舉了嗎?」
柳慕白和若伽蘿俱是一驚,異口同聲問道:「此話怎講?」
容婉用小爪子指了指自己脖子說:「我脖子上綁了個小藥瓶,你們解下來。」
若伽蘿立刻彎腰去摸她的脖子。果然在長長的絨毛下摸到一根紅繩,解開後拿下了一個拇指大的小瓷瓶。
容婉接著說道:「這裡面有兩顆假死藥,你們服下後會在三天內失去呼吸和心跳,身體也無法動彈,但五官的感覺還會保留,所以你們務必小心不要做出『睜眼』之類的詐屍舉動。」
若伽蘿已經喜形於色,高興地問道:「等我們的屍體被抬出去,你們就會來接應我們離開小雀山了?」
「沒錯,這幾日我和聆月就藏在地牢附近等著你們,你們找准機會後就服下藥,等你們一被抬出去,我們就救下你們的屍體。給你們服下解藥,我們再一起離開。」容婉說道。
「謝謝你小婉!這樣一來我們很快就能逃出去了!」若伽蘿激動地握緊了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