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是什麼?」容婉指著那些望不到頭的馬車問道。
「給你師父的彩禮啊,哦順便,給容國府的彩禮今日也會送到了,雖然內容不一樣,但數量是一樣的,我可沒有偏頗啊。」蕭悠沖容婉咧嘴一笑,臉上寫滿了「快來表揚我」的期待。
容婉嘴角抽搐,咽口口水說道:「這也太多了吧?你就別再單獨往容國府送了,從這裡拿一半留在容國府就好了啊。」
「那怎麼行!這麼點彩禮也太過寒酸了。我可不能讓人把你的身價瞧扁了。」蕭悠義正言辭地說道。
聽了這話,容婉心中雖然感動,但還是覺得這樣太過鋪張,想繼續勸,卻聽蕭悠說道:「什麼都別說了,這是我已經決定好的,你不用再管,反正你還沒嫁過來,等你嫁過來了再操持楚王府的家事也不遲。」蕭悠笑著摸了摸容婉的頭。
半夏也趕緊說道:「就是啊小姐,我只聽說有嫌棄彩禮少的,卻是第一次知道還會有人嫌棄彩禮多。小姐你不懂,彩禮的多少直接決定了一個女子的身價,彩禮越多娘家人越有面子,楚王殿下這彩禮,可把當年前太子殿下給大小姐送的都壓了一頭呢。這下老爺一定要樂開花了!」
「半夏都這樣說了,你就別再推脫了,趕緊上車吧,你不是還要去柳府嗎?」蕭悠撒嬌似的朝容婉擠了擠眼睛。
容婉失笑道:「好吧好吧,這次就勉強依了你。」說罷隨著蕭悠上馬車去了。
半夏站在容國府門口揮手目送他們離開。順便在心裡數著後面跟了多少馬車,直到她腿都站僵了,才把所有的馬車數完。
「天哪……三十輛馬車,一輛車上裝三到四個箱子,這難道……有足足一百箱?!」
半夏數完之後自己把自己嚇了個夠嗆。然後又滿心都是感動,心道:小姐之前受了那麼多苦,這下可算嫁了一位良人啊。
蕭悠讓馬車停在柳府門前,容婉利落地跳了下去,對門口的護衛說道:「我是容國府二小姐容婉,我要見你們柳夫人。」
護衛是認識的容婉的,恭恭敬敬行了個禮說道:「小的見過二小姐,我們夫人還未起床,老爺吩咐過,夫人現在是安胎的重要時期,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夫人的清夢,所以今日只能得罪二小姐了,小的無法放您進去。」
容婉倒是沒有生氣,反而對此很理解,想了想問道:「那你們夫人何時起床?」
「這小的就不清楚了,夫人最近有些嗜睡,有時辰時便醒,有時睡過午時都不醒。」
蕭悠正好走過來聽到這句話,對容婉說道:「我們時間緊迫,等不了那麼久。不如先去鏡月山,明日回來再為如煙號脈如何?」
容婉雖不願意,但眼下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她只得嘆口氣說道:「那好吧,咱們先去鏡月山。」
兩人坐回馬車,領著身後三十輛馬車浩浩蕩蕩往鏡月山而去。
他們剛進入鏡月山中,就見一道緋紅的倩影從天而降,攔在了容婉和蕭悠乘坐的那輛馬車前。
容婉挑起門帘探出頭去,開心地喚了一聲:「師姐!」
令狐緋一愣,說道:「竟然是你們啊。嚇我一跳,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大軍要攻擊鏡月山呢。」
「為何這樣說?」
「我方才感知到有一大隊人馬朝鏡月山而來,慌亂中沒覺察到你的氣息,誤以為是敵襲了,」令狐緋側頭朝後面聲勢浩大的馬車隊看了一眼,「你們這是搞什麼呢?」
蕭悠微笑著答道:「提親。」
「哈?提親?難道說,那些是……彩禮?」
蕭悠繼續微笑:「正是。」
「……」令狐緋一臉的無奈,「蕭悠,我說你是京城一夜暴富的公子哥兒嗎?成個親而已,至於送這麼多彩禮?還是說,你嫌棄我們鏡月山窮,故意擺譜來了?」
蕭悠嚇得連連擺手:「師姐我絲毫沒有這個意思啊,您別……」
「師姐!你別嚇唬他!」容婉氣鼓鼓地護在了蕭悠面前。
其實令狐緋並沒有惡意,也不是故意要擠兌蕭悠,她就是看這個即將搶走她師妹的男人不爽,趁著最後的機會懟一懟他。
「好吧好吧,看在師妹的份上饒你一次,走吧,上山去見師父。」令狐緋先走一步。
「那這些彩禮……」蕭悠有些手足無措。
「都大老遠地帶來了,當然要運上山。放心吧,我師父雖然也會覺得數量太多,但不會像我師姐這麼擠兌你的。」容婉握著蕭悠的手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