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把蘋果咬得咔咔響,像是泄憤一般。表情煞是可愛!一張俏臉哀怨的糾結著,可憐的蘋果立馬被容婉啃進了肚子。
「這個蕭悠,他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我從起床開始就沒吃飯的事?他是打算喝酒喝到地老天荒嗎?這麼久還不回來,真的把我餓死了怎麼辦?把我餓死你就一個人過一輩子吧!」容婉一邊恨恨地啃蘋果,一邊自言自語著。
很快一個蘋果就被容婉啃了個乾乾淨淨,幾乎連果核都要被她吞下肚了。
「咕嚕——」一聲,容婉的肚子裡傳出一聲哀嚎。
容婉欲哭無淚,她現在已經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歪靠在床邊,目無焦距地盯著門口。
忽然,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容婉渾身一凜,立刻就精神了,抄手把蓋頭撈過來。蓋在了頭上,端端正正地坐好了。
容婉的心跳有些加速,既緊張,又興奮。
只聽「咯吱——」一聲,房門緩緩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但容婉卻立刻意識到這人並不是蕭悠。
「嗯?」容婉不禁皺眉,吸了吸鼻子,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脫口喊出:「聆月?!」
容婉作勢要去扯蓋頭,聆月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說道:「別,我可不想成為在新郎之前看到新娘子的人,不能亂了規矩。」
容婉只得作罷,收回了手。問道:「你是受傷了嗎?怎麼會有血腥味?你這麼多天都去哪了?怎麼不在外面吃婚宴跑進婚房來了?」
隔著蓋頭,容婉看不到聆月的表情,但卻聽到他輕笑出聲,說道:「你別一上來就像倒豆子似的嘩啦啦問這麼多問題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容婉也笑了起來,說道:「那好吧,第一個問題,你帶吃的了嗎?」
「……」聆月嘴角一抽,心情有些複雜。
見他沒反應,容婉說道:「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沒帶……我不是從婚宴過來的,我從亂獸崗來的。」聆月答道。
「亂獸崗?!你去那裡做什麼?!」容婉被嚇到了。
「我去找個東西,本來以為很輕鬆,沒想到竟然費了這麼大功夫,差點就趕不上你的婚禮了……不過好在最後是趕上了,就是沒親眼看到你們拜堂還是挺遺憾的,我本來還想著在你們夫妻對拜之前劫親呢。」
容婉沒心情理會聆月的玩笑話,擔心地問道:「你別扯開話題,你去亂獸崗到底做什麼了?你身上的傷是不是就是在亂獸崗受的?那裡儘是些修煉千年萬年的神獸妖怪,憑你一人怎麼打得過!我現在就為你治療!」說著容婉就又要掀蓋頭,聆月趕緊又去攔,說道:「我真的沒受傷,這些血都是別人的,不小心沾在我身上了,我這不是時間緊迫沒來得及換衣服就過來找你了嘛。」
容婉心中還是不安:「真的?」
「千真萬確,我何時騙過你?」
容婉不由得在蓋頭下翻了個白眼:「你騙我騙得還少嗎?」
「哈哈。」聆月笑了兩聲,慢慢走到容婉面前,停下了腳步,輕喚道:「容小婉。」
容婉只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下意識地抬起頭。問道:「怎麼了?」
「我再最後騙你一次吧,」聆月伸出手,像是要觸碰容婉,但最後還是在距離她頭頂半寸的地方止住了動作,驀地握緊成拳,收回了手,「其實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
容婉的心臟忽然漏跳了一拍。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說話時,卻聽房門「咣」的一響,聆月已經跑掉了。
容婉掀掉蓋頭,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桌上兩顆雞蛋大小的珍珠,她當即一愣,立刻拿起珍珠仔細端詳,接著便驚呼道:「這難道是……燭陰之輝?!」
「哈,算你識貨。也不枉我費這麼大勁取來這新婚禮物。」窗外一道人影閃過,正是還未離開的聆月。
「聆月!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哈哈,你要是覺得心中有愧的話,不如改嫁給我補償一下?」
「……」容婉前一刻還在惶恐,現在卻只剩下對聆月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