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雖然不太明白蕭悠的意思,卻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定事關重大,也便沒再多問,點了點頭就退開了。
蕭悠則繼續看守在門口。
即使是在京城中,即使是在楚王府中,蕭悠也不敢有絲毫的疏忽,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著。
所以,當一到藍光突然之間閃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立刻就躲開了。
他的頭剛剛避開那道藍光的攻擊,就見到身後那道藍光在牆上打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深坑。
蕭悠不由得大驚失色,「錚、錚」兩聲甩出袖劍,雙臂交叉護在身前,將兩把袖劍交疊成「X」形,直接向不遠處的攻擊者衝刺而去。
這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身上還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光從身形上看的話蕭悠完全猜測不出他的身份。
「你是什麼人?!」蕭悠一邊用袖劍攻擊一邊怒問道。
男子不說話,又捏起法訣放出了兩個法術,蕭悠驚險地躲開了。
府內的侍衛聞聲趕來,還未來得及將男子團團圍好。男子就當出了一個大範圍的法術,將上百名侍衛同時震出了好幾百丈,同時他縱身躍起,從蕭悠頭頂一躍而過,直朝容婉生產的房間飛去。
蕭悠心中大呼不妙,趕緊追過去,但他的速度終究是比那男子慢了一些,蕭悠眼睜睜看著那男子一聊踹開門沖了進去。
房間內,容婉虛弱的一動也不能動,她已經把操作全權交給了師父和師姐。
現在。容婉的脫胎換骨法術已經進行了快一半,常顏是主要的操作者,令狐緋幫她打下手。
容婉所躺的床位於一個巨大的法陣之中,此此時正發出淡淡的白光,將容婉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突然,令狐緋和常顏聽到「咚」的一聲巨響,整個房間好像都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不等常顏和令狐緋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破門而入,常顏令狐緋皆是大驚,因為她們在這房間內設下了三道極其強力的結界,但卻沒想到這麼輕鬆就會被人攻破。
「什麼人?!」令狐緋趕緊上前格擋,常顏則繼續加緊速度為容婉進行法術。
黑衣人根本不理會令狐緋,靈活地繞開了令狐緋,一掌朝容婉打去,令狐緋想要營救已經來不及,只能趕緊反身往回跑去,這時,她身邊竄過一道身影,不等她看清楚,那道身影便擋在了容婉身前,替她結結實實挨下了黑衣人的一掌。
令狐緋這才看清,那人就是蕭悠。
蕭悠「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胸前的衣服都被震碎了,布料殘片飛飛揚揚地飄落在地,頗為淒涼。
容婉智能眼睜睜地看著蕭悠為她擋下這一掌卻無能為力,看著蕭悠口中湧出的鮮血,容婉心痛欲裂。
蕭悠口中的鮮血不斷地湧出來,容婉知道他一定已經經脈盡斷,非常有生命危險。如果趁現在為他治療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但現在根本沒人能脫出手給他治療。
但即使蕭悠已經重傷,卻依舊在容婉身前擋的嚴嚴實實,不讓黑衣人傷容婉分毫。
蕭悠雙手舉著袖劍,趁黑衣人不備,一劍劈在黑衣人的面具上,咔嚓一聲,面具應聲碎裂,露出了他憤恨交加的臉。
這人竟然是一直沒有抓到的苗疆大護法!
容婉和蕭悠都十分驚訝,令狐緋已經反身攻來,同時怒問道:「你們的謀反計劃已經全部失敗,你再怎麼掙扎也是沒用的!乖乖束手就擒吧!」
大護法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毀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們,我現在已經是大宇的丞相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是你們,都是你們的錯!既然你們毀了我的一切,那我就絕不能讓你們好過。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說著,大護法就又朝令狐緋攻去,同時還仔細留意著蕭悠那裡是否出現了可以得手的空隙。但蕭悠始終嚴嚴實實地護在容婉身前,即使身受重傷依舊全神貫注地戒備著,大護法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大護法在和令狐緋的打鬥中漸漸落了下風,氣急敗壞的他突然轉變了方向,身子一扭往容婉的孩子所在的小床跑去,令狐緋心中大呼不妙,趕忙往那裡跑過去,蕭悠的心都揪起來了,但他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救孩子。
一屋的人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大護法離孩子越來越近,他的手已經伸出去了,令狐緋慘叫出聲:「不要——!」
然而,一道鮮紅的身影從天而降。剛剛好擋在大護法身前,先他一步抱走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