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顏在一旁看著,心中驀地一軟。問道:「這小傢伙真可愛,是你們的孩子?」
戰神無聲的點了點頭,兩人斷斷續續的交談著,大多數時候都是常顏問,戰神挑撿著回答。
不知道為什麼,戰神待了沒一會兒,驀地皺緊了眉頭,眼神有些暗沉,看了眼已經睡熟的嬰兒,臉色柔和了幾分。
常顏第五次問出:「靈湫呢?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但煜天戰神什麼都沒說,手輕輕一揮,常顏就不受控制地睡了過去。
等她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煜天戰神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仍在熟睡的嬰兒,旁邊石子下壓著一封信。
常顏,保護好我和靈湫的女兒。千萬不要讓遺玉狐妖一族的人找到她,也不要再找我和靈湫,拜託了。
常顏立刻趕去煜天戰神和靈湫隱居之所。才知道發生了那場奪去了靈湫生命的大戰。
她拼命尋找靈湫和煜天戰神,卻怎麼也找不到。
她只能依照煜天戰神最後的囑託,將容婉保護好,教授她妖術,慢慢撫養她長大,從未告訴過她關於遺玉狐妖一族的事情。無知。便是對你最大的保護。
可是沒想到的是,時隔千年,還是讓容婉和靈澤兩人遇見了。
常顏臉色有些發沉,頗為苦惱的揉了揉眉心,只覺得太陽穴跳動的厲害。
「這是天意嗎……」喃喃說完,常顏嘆了口氣。看著容婉進了客棧,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咬了咬唇,「只能這麼辦了。」
「義父!」靈犀早就侯在玄晨宮外面,見著靈澤回來,連忙上前打招呼。
靈澤見著靈犀在此卻是皺了皺眉,問道:「不是讓你埋伏在容婉身旁的嗎?」
靈犀聽言一愣,撅著嘴說道:「義父,我的埋伏被一個女狐妖發現了,她就把我趕回來了……」
說到後面,已然有了些委屈巴巴的神色。
「女狐妖?就是容婉那個師父?」
「對,就是她,好像挺厲害的,不過沒有義父厲害就是了。」
「好吧。」靈澤輕輕皺眉,淡淡的說著,語氣有些發沉:「那這幾日她的情況如何?」
靈犀聽言,正了正臉色,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將這幾日容婉的行程都說的清清楚楚。
靈澤聽完後,臉色平淡,眼神中有些晦暗不明,揮了揮手,靈犀瞭然的點頭,恭敬退下。
靈澤默了默。轉身進了書房,腦海中回想起容婉的眉眼,越發覺得熟悉,簡直和自己的妹妹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甚至能在容婉的身上看見自己妹妹靈湫的影子。
想起平時容婉的行為動作,更加確信容婉和靈湫有關係。
書房中淡淡的香薰在香爐中燃燒,一縷縷青煙從爐中飄蕩而升。
最終消散在空中,靈澤推開書房門,看了看桌上擺放整齊的書本紙墨,眼神晦暗不明,緩步走至書櫃之前。
輕車熟路的找到一處暗格打開,裡面赫然放著一卷畫像,靈澤臉色有些懷念的看著畫卷。小心翼翼的拿出,揮了揮手,畫卷在空中緩緩展開。
一張女子的畫像展現在他面前,靈澤眼神柔了幾分,臉色隨之柔和了幾分。
想起以前靈湫跟在他的身後,喚著他的名字,像個小尾巴一樣的跟在他身後那副模樣,軟糯糯的叫著他「兄長」。
抬手仔細描繪著畫上人的眉眼,眼神柔和帶著懷念,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眉頭驀地皺起,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不是當年自己的失誤疏忽,靈湫就不會被戰神帶走。
「兄長,今日山腳的小狐狸找到了處有好多果子的地方,我給兄長帶了些回來……」
「兄長,最喜歡你了……」
「兄長……」
靈澤憤憤的想著,看著手心裡的玉佩,眼神有些發沉,垂眸緩了一會兒,將畫像收好,重新放回暗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