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進來的人正是蕭悠,聞聞自己的身上,一股汗味,嫌棄的皺了皺眉頭,準備喝口水過去沐浴一番,忽然發現房間裡除了容婉外,床上還躺著令狐緋,原本還想著問幾句,但他天生的潔癖告訴自己需要趕緊沐浴。
半個時辰後沐浴過後渾身清爽的蕭悠坐在容婉身邊,眼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愛意「婉兒,今日糰子去練武場告訴我,說她娘親的身子太弱,責怪我這個父君沒有好好照顧你,還讓我們早點為他生個小妹妹。你說我這個做父君的怎能不答應呢。」
「糰子還是個孩子,不要聽他胡說。對了,我今天有個重要的事情交與你做,一定不要孤獨你家娘子對你的期望哦。」容婉故作嚴肅道。
眼神望向躺在床上酒氣未散的令狐緋,嘴角勾起一抹誘人的笑容。用略帶磁性的迷人嗓音蠱惑道「娘子為了師姐之事可是操心的緊,為夫我自然是應當遵循娘子的心意,為夫這就去辦。但婉兒應當知道為夫最近公務有著繁忙,這一趟下去又不知得費多少心意,若娘子……」
「好了好了。說這麼多不過是為了孩子的事情嘛,此事順其自然便好,待師姐醒來你就去找聆月喝酒,套出他的心意。」
「唯娘子之命是從」
「聆月兄,許久我們都未如此暢飲了吧,最近發生太多事,想必聆月兄也有著不少感慨吧,今日我們一醉方休!干!」骨節分明的手指提起玉壺為聆月斟滿。
聆月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意味分明的看著眼前這杯澄澈的酒,與令狐緋不同的是,這杯酒幾乎沒有什麼後勁,也不是什麼珍藏多年名貴的酒水,就是普通人家喝的水酒。
「你堂堂楚王殿下,請人對月暢飲,喝的竟是這般普通的酒水,有失你楚王殿下的身份啊」聆月戲謔地看著蕭悠,緩緩說道。
「呃」,見聆月沒有舉杯的意思,蕭悠尷尬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時不時的瞥向一顆古老的大樹後。嘿嘿一笑「聆月兄,不瞞你說,你也看到我這楚王殿下純粹是虛名,沒有什麼俸祿,我呀,上有親愛的娘子大人,下有嗷嗷待哺的糰子要養,實在是沒有什麼多餘的積蓄啊,所以只能給你湊合地喝這酒水。」
「師妹?我現在有件更加好奇地事情想問,楚王殿下平日裡不是十分冷漠的嗎?為何今日卻與聆月開起玩笑?」粗壯的古樹後。令狐緋低聲問著。
蹲在樹後,偷偷看著兩人的對話,「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似乎發現什麼好玩的事情,聆月端起酒杯,細細地看著上面的花紋,這酒杯十分輕薄,捏在手中分外涼爽,杯壁在刻著雙龍戲珠的場景,栩栩如生,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不過想必一定是請這世間能工巧匠做出來的,可是如此極品的酒杯裝著粗糙的酒水,令聆月有些心疼。
「楚王殿下說笑了,我剛仔細看著酒杯,此物一定是能工巧匠做出來的,不過為何自己覺得分外眼熟呢?似乎是在哪裡見過。」聆月不確定道。
「哈哈哈哈」蕭悠爽朗的大笑幾聲,聆月果然是個識貨之人,「這玉杯乃是我從皇宮中拿出來的,世間僅此一件,此物記載於《奇物志》一書中。今日為了聆月兄,特意拿出來的。只是聆月兄就不好奇我為何會拿如此珍貴之物來盛粗糙的酒水嗎?」
「自然是好奇,可這是楚王殿下之事,我不敢多問。」聆月是個喜愛風雅的人,尤其是世間巧物,更是獨愛。
猛然喝了一大口粗酒,任由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嘴裡,「聆月兄,給你舉個例子吧,你就像是這精緻的酒杯,令狐緋就好比世間美酒,你們二人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是你這酒杯卻遲遲不向那美酒發出請柬,所以你們二人就差那麼一點,連你自己也明白美酒就得盛放於好的酒杯里,為何輪到你自己,卻不明白了呢?」
「你和令狐緋郎情妾意,為何遲遲不肯踏出那一步呢?還是你心裡根本沒有她?」
聆月低頭沉默不語,只是不停的嘆著氣,有著說不出的無奈。
古樹後的令狐緋目不轉睛的看著聆月的反應,多希望他能夠辯解幾句,等了許久,令狐緋再也忍不住低聲哭泣,快步衝到聆月面前,聲淚俱下道「聆月,我令狐緋不是厚顏無恥之人,既然不願娶我,從此我們便再無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