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為什麼要管他傷重不重,這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凌昔辭連忙把思緒拉回正軌,抱臂睨了對方一眼,「很冷吧,從現在起數三個時辰,就算你的修為高,也最多五個時辰,正好跟前面那人黃泉路上一起做個伴,也不算孤單。」
「你就這麼想我死?」越疏風靠在身後的樹幹上,抬手摘了面具,面容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卻依舊不掩風華。尤其是那雙帶著笑意的桃花明眸看向他時,將他的倒影滿滿地盛在其中的時候,凌昔辭心神都跟著晃了晃。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婚約持續了那麼久,折合一下也跟成了親的差不多了吧。」越疏風唇角是慣有的弧度,說的話內容卻滿是戲謔,「你這樣,算不算是謀殺親夫?」
凌昔辭:「……」
神特麼謀殺親夫。
他惡聲惡氣地道:「你怎麼話這這麼多。」
「五個時辰很長了。」越疏風答非所問,微微站直身體,從凌昔辭能夠通過那一聲幾不可聞的吃痛的聲音認出他的時候起,越疏風心裡就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所以才會摘下面具承認自己的身份,「一個時辰到晉源城,三個時辰便足夠一個消息從晉源城傳到大江南北。」
「我的事情固然麻煩,但聯合越家也不是沒有扭轉謬論的可能。」越疏風勾起唇角,漫不經心地笑,「你的要怎麼處理呢,北國會幫你嗎?你不想以後一直被追殺的吧。」
氣氛霎時變得劍拔弩張,凌昔辭盯著他,開始認真盤算滅口的成功率,但就像是他初來此界時遇見越疏風的那次一樣,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而生死博弈,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想輕易開始。
「打起來我們互相都沒有十足的勝算,但要逃跑可是太簡單了。我無意與你爭執,你把解藥給我,今晚的事情我們互相保密。」
「至於以後……」越疏風尾音拉長,顯得別有深意,「就各憑本事吧。」
「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凌昔辭不明白,越疏風明明有良好的出身,光明的前程。被萬眾敬仰,為什麼要做這種等同於自掘墳墓的事情,「你圖什麼?」
「那你呢,你是自願用它的嗎?」越疏風不答反問,目光下移落在他垂在身側的手上,「你還不能很好地控制它吧。」
「要你管。」凌昔辭被火燎了一般地把手背在後面,他不可否認越疏風說的是真的,也難以反駁對方所提出的決策。事實上他更難以啟齒的是,在越疏風提議說互相揭過的時候,他居然沒來由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