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兩人一起出現在廚房,他們已經跟早起的夥計徵得了許可,獲得了半個廚房的使用權。凌昔辭在一邊動手,越疏風就跟在他身後負責指導加監督。
饒是越疏風這個「師傅」有了經驗,凌昔辭初上手時也依舊手忙腳亂的,手生倒是其次,重點是廚娘們還經常往他們這邊看,互相用眼神示意,又或者抿著唇笑。
其實本身兩個男人之間互相送糖這件事就已經很怪了,她們還這樣看他。凌昔辭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怎麼動都覺得怎麼奇怪。
越慌越忙,越忙越急不是沒有道理的,凌昔辭頻頻出錯,越疏風中途幾次看不下去,握住他的手幫了個忙。
而這個時候,他不僅要承擔來自身側不屬於自己的氣息,還要承受周圍人加注在身上的陡然熱烈起來的目光,整個人都壓力山大了。
等到終於弄完的時候,凌昔辭已經片刻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匆匆把做好的糖果塞進越疏風懷裡說了句「送你」之後,就忙不迭地離開了廚房。
在耽擱的這會兒時間裡,外間已經天光大亮,在後院裡還能隱隱聽到前院處和街道外的嘈雜聲。
房間裡沒什麼需要收拾的,凌昔辭便直接去了馬廄處牽了雪風一道等越疏風退房出來。
客棧里的馬廄環境不比書院,雪風只是待了一晚就已經有點蔫兒了,無精打采地甩著尾巴。
凌昔辭幫著它順了順毛,雪風卻突然開始用腦袋拱他的衣襟,嘴裡還低低地叫了一聲。
該不會是……
凌昔辭從懷裡掏出先前隨手塞進前襟里的糖,看著雪風驟然歡快起來的神情,突然有點囧。
他本來就不愛吃甜的,用馬主人送的糖餵他的馬,應該不算過分吧?
凌昔辭四下看了看,確認周圍沒人,才剝了糖紙,正準備給雪風餵進去,卻忽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兼併著馬主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好了嗎?可以走了。」
凌昔辭下意識搶在雪風前把糖塞進了嘴裡,卻沒想到這一下就差點把他給甜哭了,整個表情都扭曲了起來。
越祁仿佛也被他嚇了一跳,「你怎麼了,你剛才吃的什麼?」
凌昔辭囫圇著把糖嚼碎咽了,又拿了點茶葉出來干嚼了兩下,才把嘴裡那點甜地發膩的感覺給沖淡了點。他捂著嘴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太甜了。」
看到一旁驟然被奪了口糧的雪風氣地跳腳,凌昔辭道:「我給你的那些糖呢,還有多的吧,你餵它點?」
「不要。」越疏風一口回絕,仍舊用先前的口糧餵雪風,冷酷道:「它吃這個就夠了。」
凌昔辭:「……」
槽多無口,凌昔辭正準備說出發,卻突然察覺到有什麼人在看他。而當他回頭看過去,卻只看到了光禿禿的屋頂,什麼人也沒有。
「怎麼了?」越疏風跟著他往那邊看,問道:「有什麼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