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這個字觸碰到了凌昔辭敏感的神經,他又開始緊張起來,語無倫次地解釋,「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說再多話都是蒼白,凌昔辭徒勞地張了張口,千言萬語都梗在了喉間,「……對不起。」
有透明的水珠無聲墜落,秦昭瀾伸手去接,卻沒能接住它,它在觸碰到地面前消失,沒能留下半點痕跡。
凌昔辭難過極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明明他手腕上的墜子還沒有完全變紅,為什麼會這樣?
突然,凌昔辭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牽引著他不受控制地向外。秦昭瀾面色驟變,疾追上去。
凌昔辭眨眼間變出現在了城外,吸引力還在繼續,他被這突如其來的閃現作弄的頭暈目眩,連自己怎麼出來的都不清楚。
但不知怎麼回事,就在凌昔辭被晃得眼暈的時候,那股吸力如同它來時一般,突然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而他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由於吸力的消失而從高空向下墜落,掉進了身後疾馳而來的人的懷裡。
觸碰到的瞬間,兩人俱是一愣。凌昔辭連頭暈也顧不得了,順手扶住對方的肩膀,用力捏了兩下。
秦昭瀾:「……」
他又氣又心疼,把人抱得更緊了些,仿佛這樣才能夠真正的觸碰到一般,「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凌昔辭比他還茫然,但能夠觸碰到對方的喜悅完全壓過了對這件事情的探知欲。他小心翼翼地摸上對方的臉,沒忍住,湊過去在那雙唇上親了一下,喃喃道:「真好。」
還能和你在一起,真好。
秦昭瀾卻沒那麼簡單便把這件事揭過去,他帶著凌昔辭回到城內後,便令人去查薛凌言和秦昭離那邊的事情。而不過兩日,有關薛凌言在想辦法重鑄碎影槍的事情的匯報便擺到了他的桌上。
凌昔辭確實記得這件事,他記得當時薛凌言曾說他失敗過好幾次,最後是秦昭離出手,才終於重鑄成功。
難道他先前感受到的莫名吸引力,還有身體突然透明,都是因為薛凌言在重鑄碎影槍嗎?
可是,為什麼?
這裡不是一個幻境嗎?
凌昔辭看著正在跟手下議事的秦昭瀾,心底突然攀上了莫名的恐慌,如果……如果一切都不是幻境,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那他該怎麼辦?秦昭瀾該怎麼辦?
「昔辭,昔辭。」
凌昔辭猛然回神,這才發現室內已經只剩下他們兩個,「你們說完了?」
「嗯。」秦昭瀾牽著他站起來,伸手翻出一枚面具幫他戴上,輕柔又細緻地幫他調整了一下位置,「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凌昔辭沒有問,但從對方給他戴上面具這一點,便隱隱猜出了對方會帶他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