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漆黑的眼眸中那些幾乎要蓋過怒意,肆意蔓延出來的悲切看得路淮心裡一緊。
作者在描寫原主和傅時郁的感情時,只用了草草幾段文字。
書內說,傅時郁先前不打算搭理他,但後來原主從圈內好友那裡要來了傅時郁生日那天的行程,將當時醉酒的他避過別人的耳目帶進了酒店。
兩人一晚上什麼都沒做,但當原主第二天赤-裸半身縮在床角,並雙眸蓄淚描繪傅時郁那些子虛烏有的所作所為時,傅時郁本人雖沒有印象,但看見屋內的一片狼藉,還是相信了原主。
傅家人的家訓出了名的嚴格,上下幾代不管性格如何,骨子裡都是一樣的傳統。
傅時郁雖然懊惱加無奈,但也只能出於責任盡了照顧他的義務。兩人像情侶在一起相處了大半年,作者便說傅時郁對路淮已經用情極深,而原主,從頭到尾也只不過是在完成一場他策劃了許久、步步為營的劇本而已。
「我沒有,那是我……」路淮唇上一熱,本試圖出口撫慰的解釋被傅時郁用雙唇堵住,他的動作毫無章法,輾轉廝磨中藏不住的狠戾和強勢讓路淮這個接吻小白著實招架不住。
他被動的接受著這個並不溫柔的吻,對換氣的技巧一概不知,直到自己胸口急促的起伏兩下,路淮狠狠地偏過頭,嘴唇傳來一陣被牙齒劃到的輕微痛意,他才如釋重負的喘著粗氣,被吻得嫣紅的唇色與他白如牆紙的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剛剛就是想下去撿個手機,你誤會了。」胸口上下的起伏緩和了許多,路淮才支起身從床上坐起來,對一旁被推開後一直坐在床上的傅時郁道:「還不聽我解釋。」
他這話乍聽有些嗔怪的意思,但其中帶著示弱的撒嬌意味傅時郁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傅時郁冷眼看他,一言不發,路淮又自顧自道:「不信我就現在跳下去撿起來給你看。」他說著就站起了身,腳心感受到地毯上毛茸茸的觸感時,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脫了鞋。
那自己的理由就更充分了!路淮倏而有了自信。
方才和傅時郁糾纏時身上沾染上了滿床的玫瑰花瓣,路淮胸口的紐扣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扯開了一顆,身上的高定西裝也都生了許多褶皺。他周身衣服凌亂卻不惹人生厭,倒是有種別樣的頹靡風情。
見傅時郁仍然不為所動,路淮暗地裡一咬牙一閉眼,抬腿就往窗邊跑。
他算準了傅時郁一定會過來阻攔自己,要是沒來,自己大不了緩衝的時候慢一點,最多就扭個腳疼兩下,總比被傅時郁繼續厭惡下去要好。
「站住!」傅時郁看他沒有停下來的樣子,心內驚疑他性格突變的有些異常,但身體已經做出了本能反應,跳下床伸手去夠路淮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