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對傅宏曄憤怒和震驚交織的視線視而不見,一雙小嘴繼續輸出火力:「怎麼?還能有什麼稱呼?叫你大哥那咱倆可就差了輩了,傅時郁也不會同意呢,你這麼一大把年紀,別想口頭上占我的便宜。」
他和傅時郁對視一眼,熟練的無視了讓他閉嘴的訊號,語氣帶著驕縱和示威:「對吧老公?」
「第二,你說我在娛樂圈工作。」路淮翻了個只有傅宏曄能看到的白眼,在他氣極想要開口之前說道:「你們家最引以為傲的產業里,其中大頭就是娛樂行業吧,怎麼不見你把你口中下作的自家公司給關了再來討伐我?」
「誰又比誰高貴呢?」路淮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語氣中的無奈和像是被懟得說不出來話的那個人是他一樣:「你口中的下作手段我沒用過,也沒見識過,你知道的這麼清楚,不會……哎呀,我說多了吧?」
他捂嘴做驚恐狀,無心失言了的小白蓮氣息幾乎要滿溢出來。
「夠了,路淮。」
傅宏曄身體雖沒有什麼隱疾,但現在面色氣得通紅,胸口起伏不斷大喘氣,還是讓傅時郁心有不忍,他開口低聲阻止,果然讓路淮咄咄逼人的臉色收斂了些,甚至又恢復了乖巧模樣:「好嘛。」路淮小聲嘟囔了一句。
「媽,還有這位傅時郁的父親,那我們就先走了。」路淮輕鬆又禮貌的和對面兩人告別,眼睛一眨一眨的,顯得格外無辜。
李禾眉心微蹙,她沒想到這場見面最終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她伸出雙手扶著傅宏曄的肩膀,沖兩人點了點頭:「快去吧。」
「對了,我長了這麼大,可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守身如玉的好男人,」路淮終於鬆開環住傅時郁身體的雙臂,改換牽手,與他十指相扣,還挑釁的對已經坐下的傅宏曄舉了舉,笑眯眯道:「關於這點,您兒子比您清楚多了。」
他言盡於此,適可而止的噤聲,轉身時腳下不再停頓,拉著傅時郁快步離開了房間。
到現在為止路淮只在昨天走過一次一樓,所以對這個遊輪的構造極為陌生,他牽著傅時鬱悶頭向前走,走著走著面前就出現了一堵雪白的牆。
「……」他可憐巴巴的轉臉看向身邊面無表情的人:「這是哪?」
「一條死路。」傅時郁鎮定解答。
「那你怎麼不提醒我。」路淮另一隻手按上了傅時郁與他十指相扣的那隻手的手背,力道撫摸似的輕拍了一下:「剛剛我都被嚇壞了,你對我還是這麼冷漠。」
路淮的語調神色皆顯得有些失落,一直挺拔的後背也霎時放鬆,貼在那堵牆壁上,正努力想憋出幾滴眼淚,發頂就被人摸了摸,順勢輕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