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看見床上人的眉頭輕皺,路淮偷笑了一聲,從床邊站起,去衣櫃旁拿了換洗衣服,準備洗完澡回來休息。
他心裡是想著,等明天早上早起一點,再和傅時郁尋幾回歡。
「收工了?」身後的聲音出現的時候,路淮有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他走向浴室的腳步一頓,倏而轉身看向出聲的人,眼中的欣喜溢於言表。
他是沒想吵醒傅時郁,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讓傅時郁現在立刻就醒過來。
是特別想,想的發狂。
身後傅時郁已經坐了起來,平常深邃鋒利的眼神中儘是柔軟,聲音中還帶著一覺睡醒過後的鼻音,聽起來又給他添了幾分性感。
「…嗯。」
路淮出聲答應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本來平靜的心情驟然被委屈大肆侵占。
他撇撇嘴,將手中的衣服往旁邊的椅子上扔了一把,朝傅時郁快步走了過去。
這些天的委屈、不滿、和擔憂終於在愈發發酵膨脹後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它們在此刻路淮撲進傅時郁懷中的這個擁抱里盡數消弭。
繼而轉化成的,是讓路淮眼底和心底都熱熱的溫情和暖意。
路淮整個人的身體都被傅時郁環在了懷中,他的雙臂緊緊纏著傅時郁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頸肩重重的呼吸了兩聲。
熟悉的身體和溫度讓路淮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他慢慢抬頭,張嘴在傅時郁睡衣領口露出來的一塊肩部皮膚中,露出犬齒,泄憤似的咬了一口。
傅時郁突然吃痛,卻並未動彈,任由他發力咬完後泄了力氣,將臉搭在自己肩膀上,才從身後慢慢的拍了幾下路淮的後背。
路淮被這幾下輕拍安撫,鬆口之後,看見傅時郁肩膀上的那個深深的牙印,一時間又惱怒自己的衝動,又有點心疼的伸手摸了一會,才抬起臉來,用已經變得通紅的眼圈和傅時郁對視半晌。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會來了。」
剛才的失態是連路淮自己都沒想到的,現在緩和過來後,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傅時郁的目光中垂下眼睛,小聲囁嚅道:「這麼久都不和我聯繫,我以為…」
「抱歉,最近忙得抽不開身。」傅時郁打斷了路淮沒完沒了的『我以為』,用手指蹭了蹭路淮的眼角。
他最近事多纏身,既要忙著應付傅宏曄那邊受益公司各方股東給他施加的壓力,還要解決與那家國外合同提前撤銷合同的相關事宜。
路淮之前說得沒錯,自己最後找人重新深入調查後發現那家公司雖然以前赫赫有名,但是換了管理層之後就從內到外的開始爛,最近更是亂成一團。
撤銷合同對方自然不同意,沒有人會願意丟掉即將到口的利益,更何況他們現在徒有空殼,山窮水盡間必然要死抓住這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