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宏曄夫妻這樣久,她當然知道傅宏曄內心在想什麼,若是今天自己沒把他們倆帶回去,今晚家裡又要被他鬧得雞飛狗跳,上下都不得安寧。
傅宏曄退居之後,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脾氣秉性不見好,反而愈發壞了起來。
想起家裡那些書房被摔碎的價值不菲的瓶 瓶罐罐,李禾只得又出聲:「我知道因為之前和老傅鬧的那些荒唐事所以可能有些猶豫,但是他最近身體不太好,一直在家中靜養,私人醫生也嚴令禁止他動怒。」
「所以你們今天過去,他心情一好,說不定就能冰釋前嫌了。」李禾故意忽視著傅時郁投過來的視線,目光認真的看著路淮。
「啊不,那我想您可能是猜測錯了。」
路淮剛剛頭腦一熱差點就要點頭答應,好在他理智尚存,聽見了傅宏曄三個字後更是清醒了十分。
他對著李禾搖了搖頭,語氣禮貌:「據我對傅老的了解,如果看見我出現,很可能會病情加重,過年期間,送進醫院,按我們中國的習俗來說,總會不太吉利。」
身後腰際被人用手掌輕輕的拍了拍,路淮反應過來,收斂了一些,皺著眉頭呸呸了兩聲:「您看我這嘴,總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我的意思是,我願意和您一起吃晚餐,但不包括傅老,我想按他老人家的性格,見到了我一定會吃不下飯的。」
路淮語調和表情都無比真摯:「但是您這麼一提醒我才意識到,留他一個人過年更不好,所以您還是回去陪陪他吧。」
路淮的聲音不大,卻能讓人清楚聽見其中堅定不容反駁的力量。
李禾對這個回答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總還想再繼續多勸幾句,對面的人心意已決,泰然自若的用他一貫的話術與之打起了太極。
最終以李禾接到了傅宏曄的電話,在電話對面聽見了李禾和傅時郁路淮在一起時暴跳如雷的語氣後,萬分無奈的起身,帶著保鏢一起離開了傅時郁的別墅為結局。
站在門口看著李禾離開後,路淮轉身推著身邊的傅時郁進了客廳:「你怎麼剛剛不幫我說話?」他笑著問道。
順手撈起一邊在窩裡打呼嚕的puppy,路淮揉了它兩把,把它吵醒之後又放回了窩裡。
傅時郁看著路淮這一連串的幼稚動作,拍了拍他彎腰時拱起來的後背,慢悠悠說道:「不想影響你發揮。」
路淮起身瞪著他,嚴肅的表情沒維持多久,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揪著傅時郁胸口的的綿軟的服裝布料,「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puppy最近已經長 大了不少,能每天在客廳里到處轉悠了,剛才睡得正香被路淮鬧醒,這時候正張牙舞爪的咬他腳上的拖鞋。
「我有禮物要送給你。」路淮揪著puppy後頸那一塊皮肉將它拎了起來,像被把住了命門,立刻渾身僵硬的小貓身體不動,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傅時郁嫌棄的看了一眼還沒長成,看起來不怎麼好看,還因為被路淮揉了半天腦袋上的毛都炸了起來的puppy,搖頭:「我不要貓。」
「不是貓啊!」路淮被他奇怪的思維方式逗得沒了脾氣,將puppy反手摟在懷裡,走到一邊拿起了那個他今天帶回來的白色紙袋:「自己打開。」他笑的狡黠。
傅時郁伸手接過,抽出紙袋中的黑色盒子。盒面上銀色的花體英文品牌他有些眼熟,是他衣櫃裡經常會出現的牌子。
鑲嵌在盒中央的是一枚黑色的精緻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