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裡,羅子衿與顧凌雲躲在林里藏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偷偷摸摸回到了帳篷的地方,顧凌雲就暈倒了,一直到現在也沒醒。羅子衿瘦小的身子卻也只是睡了一覺,就無大礙了。
住持嚇了一跳,連忙派了兩個人帶著顧凌雲與羅子衿回了寺廟。方丈找了大夫來診治,顧凌雲傷口發炎。沒能得到及時清理,導致了發燒。
大夫診治時,羅子衿死活不離開,非要扒在一旁看著。現在她誰也不信。大夫雖然不愉快,卻到底還是沒攆走她。
待大夫揭開傷口一看,羅子衿才發現原來他的傷口這麼深,翻肉見骨,整整大腿一塊兒幾乎都是通紅的。
怪不得他前天夜裡一直哭,原來不是裝的,也不是為她哭,原來是疼的。
昨天夜裡,羅子衿心有餘悸,便將自己的床鋪被褥帶了過來,鋪在地上睡了一夜。顧凌雲床邊的鈴鐺還在,但他在昏睡之中。儘管醒了意識都未必清楚。
太陽完全抬高,露出了所有,一連兩日坐看日出,羅子衿想想有點想笑。睡眼朦朧,她也是才醒,可是卻睡不著了。一場夢嚇得她已經沒了精力。
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了盤旋了很久。也是她最應該做的,可是她又不知在牽掛什麼,或許是冬日陽光憊人,讓她一時乏了。
「子衿……」床上的人低聲念了一道,雖然有些模糊,但羅子衿還是聽出來了。渾身怔了一怔,坐在地上並未動彈。
如今最明智的路,就是離開。這是羅子衿想了無數條路,最後得出的道理。她該走了。這不是屬於她的世界,她更不應該活在這樣的混亂。
明哲保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