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收回,子衿又想著顧凌雲正在成長期。自己得教會他做人的道理,給他樹立好正確的觀念,便道,「人呢。要知恩圖報,他先前救了我兩次,依著你們這裡的規矩,救命之恩是不是得以身相許?你救了那麼凶的一個丫頭,人家還知道上趕著來找你謝禮呢,這邊他因我們遇難。我們不能不管。」
本是想表明,救命之恩很重要。不能隨便馬虎,所以才誇張了一句說什麼以身相許。但說出口後子衿立馬後悔了,顧凌雲當時或許沒看出來那丫頭有點喜歡他的意思,只以為她是故意來找茬,她可不想顧凌雲知道後真去娶了那丫頭。
顧凌雲聽此,悶著頭不說話,「以身相許」的字眼在他腦海里轉了又轉。那個男人救了子衿兩次,可自己為子衿做了什麼?以後又憑什麼讓子衿跟著自己走?
天色漸晚,黃昏已至。伍全好心已經將飯菜都送了來,還說什麼住持被氣得正在前堂尋一幫人呢,說日後要加強寺內戒備。
子衿聽此只是淡淡一笑,再怎麼戒備。也沒法跟一個整日在刀尖上行走的人比,今日若不是祁陽受了如此重傷,就算是方丈出手阻攔,也未必能抓得住。
近一個時辰,大夫才從屋裡出來,子衿一路將大夫送出了寺才回來,回來時顧凌雲還在門口站著不肯進屋。
子衿上前拉起了他的手,早已凍得發紅,接過他另一隻手裡的餐盒,不忍心提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輕聲一笑,子衿拉著他進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