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笑的話就在嘴邊,子衿卻抿了抿嘴角,她不知道這個年代這個年紀該不該懂這些青春萌動的事,她只知道她三十年的老芳心,確實是在與顧凌雲一點一滴的日子裡,動了一隻一次兩次。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子衿緩緩抬頭。四目相對,眸底摻著笑意。臉上卻掛著無奈,「顧凌雲是我的主子,我照顧周全是本分,難道我不該效忠嗎?」
說著話子衿笑了一聲。話語間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氣,又似嘆了口氣。
「相識一日,便鞠躬盡瘁諫言入寺。相識半年,便誓死相隨不肯苟從。事事盡心,言語卻無半點敬意,芯兒可不敢像你這樣。相識至今,你為他做的這些事,你心裡對他的念頭,是效忠?」
咄咄逼問壓得子衿喘不過氣來,眉尖不自覺微微蹙起,緊接著反口一句,「你不必激我。再如何,三年孝期未滿,我都不會走。」
送佛送到西,既然出了主意要來護國寺避難保全,子衿就得護著顧凌雲,儘管祁陽一再道。目標是殺她,旁人不敢動顧凌雲,可子衿還是不信,期不滿一時,她便不走一日。
「那期滿後,你甘心遠走高飛?童養三年。憑著皇上對七皇子的寵愛,七皇子對你的信任,你豈非要什麼有什麼?你還甘心全部放手,去過那身無長物的苦日子?就算你甘心。宮裡的人未必肯放過你。」
「看來長樂祁陽厲害的不止是暗器啊?」伶牙俐齒,牙尖嘴利!子衿忍著沒說出口,憋著氣道,「念在你有傷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你明知我心所想。還故意拿這些話激我,圖什麼?一時嘴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