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抽空回了趟內院來,看見子衿門上掛了鎖。但門口的守衛還在嚴陣守著,其中一位看見他後,立馬翻身下樓報了子衿先前翻窗鎖門的事,顧凌雲聽在心裡只覺心痛。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打擾他的喜事,但他從來就沒覺得這是件喜事。他勸過她許多次,明里暗裡說想找人帶她出京玩一玩,但子衿偏不願,非要留在東宮,她說她喜歡熱鬧,她說她怕出了亂子。
結果今日,她連房屋都不出一步,悶在屋裡做什麼?
終於,顧凌雲還是去找了宴席上的羅笙,托他藉口雲穎縣的事帶她離開。他本來的意思,是想讓子衿避過這幾日就立馬回來,但羅笙卻想帶著子衿在外面轉一段時間,顧凌雲當時並沒有同意,只讓羅笙趕緊走。
但,顧凌雲一字一眼地看著信上的字,顯然羅笙並沒有不打算聽他的話。他說子衿現在狀態很不好,高燒發了三日才有點消退的跡象,一口血悶在心口總算吐出來,他說子衿現在身體虛弱,經不起舟車勞頓。他說莫西城很好,他想帶子衿去看看芯兒原來的家。
顧凌雲提筆,筆墨在空白紙張上落下一滴暈染一圈,終於還是將筆放在一旁,隻字未寫未回。滿口的反駁話已經堆在胸口,但落在紙上總覺太脆弱,他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要子衿回來?她是不是並不想回來,才讓羅笙說這樣的話?
一定是這樣,子衿一定還在生自己的氣,她總是生氣了也不說,悶在心裡做著抵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