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是個閒不住的人,皇宮裡她不願待著,便去長樂客棧,去酒樓去布莊,去以前經常去的地方,尋找些許有趣的蛛絲馬跡。
夏季似乎永遠都很漫長。不像春秋那樣整日為添減衣物而煩惱,樹上的蟬鳴用盡生命去鳴叫。似乎在向世間所有喧囂自己淡薄的生命,掙扎反抗。
可又有人覺得是在歌唱在放飛,在展現自己在它唯一的舞台上,盡情瀟灑。
這一日。子衿剛從布莊裡出來,就遇見了,或者說被堵了。
關於那時的記憶,子衿都很模糊,似有一股異香把她所有的感官都朦朧了,她只記得她頭一回見到一直以來保護自己的人,有影衛也有長樂的人。
她還記得她一直在跑,所有人都讓她跑,所有人又都在追她,她跑得很累,卻不敢停下一步。直到看見了阿玲,她才被迫停下。
看見阿玲被人捏著脖子拎了起來。僅僅一盞茶不到的功夫,阿玲就已經渾身是傷,額頭鮮血淋漓,頭偏向自己,但看不清她有沒有睜眼。
子衿停了,所有人都停了。鮮血四濺刀光劍影。子衿記得自己也拔了刀,刺向捏住阿玲的那人,掌心內擠滿了血,溫熱的觸感讓她噁心。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子衿記得周身的力氣被莫名剝去,跪在地上甚至感受不到雙腿的存在,阿玲就倒在她眼前。胸腔還在起伏還有呼吸,只是最後的念頭,兩眼一閉子衿終於還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