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心中滿滿的開心之中,一個隱藏極深的角落中卻有些一樣的情緒,那是……害怕與恐懼。
不是說雲曦月自私,而是因為恐懼死亡,是人們的一種本能,別人感受不到她的恐懼,但是作為當事人的雲曦月卻是清清楚楚的察覺自己的心中那一絲不安與茫然。
微不足道的恐懼。不會影響她的釋然,卻終歸是給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不得不承認,她害怕死亡,她在最開始的時候將其當作有種可恥的情緒,在這個時候,終於爆發了出來,帶著一些宣洩的情緒,她告訴自己,自己的恐懼是正確的,是正常的。
她不想死,所以她想要這些人死,這就是她現在的目的,看著這些一個個倒下的人目光之中流露出來的神情,有些驚訝,深處也有著害怕,她的心中才釋然,原來懼怕著死亡的人不只是自己一個人。
這一場廝殺也不知道究竟持續多長時間,直到最後的一名黑衣人倒地。三人才筋疲力盡的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跌坐在了地上,而體力最弱武功最差的雲曦月更是毫無形象的躺在了地上。
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夜幕降臨,柔和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面,涼風習習。帶著一些濃重的血腥味,地上是滿地的屍體,雲曦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受了多少的傷,只是知道,他們活下來了。
三個人,對抗著二三十個高手。全部活下來了,活著,真好。
她有些怔愣的想著,看著天上的明月與點點繁星,剛剛有些煩躁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感受到有人的手放在自己的眼帘上面,有些溫和,很寬大的手掌,是雲開。
雲曦月忽然之間低低的笑了出來。
自從他們來到這裡以來,再到之前的那一場廝殺,這方圓數十里除了他們沒有一個活人,就算是到了現在,也沒有出現任何的一個人。
要知道這裡可是京城,能夠有著這樣的權利的人,可不多,想來想去,也不過是皇室的人而已。
她笑著笑著,語氣變成了低低的嘆息,皇室的人嗎?為何要與自己扯上關係?她實在是想不透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今夜的事情,連累郡主了。」
「今夜的事情,連累太子了。」
暗夜之下,兩聲聽上去一摸一樣的語句在二人的口中說出來,雙方同時一愣。
在雲曦月的心中,她已經可以看出來這些人與之前刺殺自己的那些人一樣的路數,此時因自己而起。司徒顏清本事完全被自己牽累的,此時為何這樣說?
卻不知在司徒顏清的心中,亦是這樣想的,作為曾經的太子,他也不僅僅完全是一個笑話,最起碼他認得出來,這些人是父皇給司徒顏樂的暗衛,曾經的自己也有,武功的路數他不會忘記。
本以為這件事情是那個女子因為怨恨報復自己劃傷了她的臉頰,才會這樣瘋狂報復,畢竟這是她可以做出來的事情,卻因為雲曦月的一句話陷入了疑惑。
「郡主何出此言?」
「太子何出此言?」
又是一摸一樣的兩句話。兩人再一次一愣,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來一些貓膩,覺得有些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待到兩人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之後,三人再一次呆呆愣住。
「之前也有過刺殺?」司徒顏清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已經沒有任何形象,卻依舊有著卓越氣質的女子,心中疑惑,雲曦月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那位妹妹自小就是及其的高傲。
一般的人她向來不看在眼中,為何會這樣的針對不會對她有著威脅的雲曦月?
「司徒顏樂?」這樣詫異的聲音,自然是出自雲曦月之口,她同樣不敢置信的看著一邊的雲開,後者也是閃過一些深思。
其實仔細的琢磨起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畢竟這兩次的見面這個小公主對於她的惡意著實是清晰可見。兩人雖有些疑惑,卻未曾懷疑,畢竟一個僅僅見過兩面的人,誰也不會想到會這樣的針對。
更何況那之前的刺殺,是在兩人尚未見面的時候開始的。
司徒顏請這個稍微了解一些司徒顏樂的人都想不通,更不用說雲開兩兄妹了。
經過剛剛的廝殺,三人之間倒是也熟絡了一些的,談論了一會沒有什麼結果,也暫時不在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