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我……」她猛然之間的坐起,眼前依舊是一片的漆黑。一點的光亮都沒有。
司徒顏辰沒有忍心開口,可是雲曦月已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瞎了?
試探性的伸出雙手,撫摸上自己的雙眼,她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雲曦月如被雷劈一般,楞做在了床上。
離尋看了她的模樣,經過這幾日的事情她整個人更瘦了,面上隱約已經和看出了輪廓,雙目無神,卻還是有著兩行淚滴緩緩的留下,她忽然之間想要去殺了司徒顏樂那個女子。
那日早上的時候,金珠去叫雲曦月起身,卻不想竟然喚了很多聲都沒有動靜,她的心中擔憂,不由得進去。卻只見雲曦月單薄的身影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雙眼,面上全是血跡。
金珠被嚇了一個半死,急忙將她給喚來,結果叫了大夫之後。才知道是有人用了極其強烈的毒藥傷害她的雙眼,那毒性倒是好解,只不過……這雙眼,怕是不能夠要了。
這個人是誰,誰的心中都格外的清楚。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雲曦月依舊是沒有醒過來,大夫說身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能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司徒顏辰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差一點跟宗政言給打起來,這件事情雖然是司徒顏樂那個女人做的,但是起因誰?當然是宗政言。
到底是被林芳華與離尋攔住了,他們本來是想要處置司徒顏樂,卻不想她卻忽然之間的被召喚回宮準備皇上的壽辰,他們到底是臣,也著實是沒有什麼辦法。
此時已經是三月份了,天氣也漸漸的回暖一些,雲曦月安靜的坐在院中的池塘邊,思考著一些自己的事情,忽然之間感受到一些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天空,卻依舊是一片的漆黑。
反應過來的她不由的苦笑,倒是忘了,她已經瞎了。
前幾日她用好了好長時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她真的瞎了,再也看不到了。渾渾噩噩的在將軍府內養身子,一邊聽著侍女們的議論。
離尋與宗政自知有愧,對她百依百順。而司徒顏辰與林芳華也總是時不時的過來看望自己,司徒顏辰對自己承諾,只要壽宴過了,他一定會殺了司徒顏樂。
她哭笑,知道他的話不是玩笑,也清楚他確實是為自己心疼。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殺了司徒顏樂,她的孩子回不來,她的眼睛也回不來了。這一切的根源,說到底都是宗政言。而這麼長時間,任是離尋打罵。那人都沒有前來一回。
本以為是如意郎君,卻不想竟是那豺狼虎豹,將自己一步步害入了這個地步。
雲曦月的凝神的想了一會兒,感受到那雨滴越來越大,卻沒有想要回房的意思。她本也是被人捧在掌心的人,身份尊貴不比司徒顏樂少到哪裡去,她也會驕傲,也尊貴。
為何現在變了了?她有些愣愣的心想。
這樣的委曲求全,就為了一個心裡已經沒有了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傷也已經好了,還在這裡呆下去做什麼呢?她忽然之間想到。
是啊,還繼續呆在這裡做什麼呢?
她起身,也不顧此時的大雨,她本身就是有著武功的人,看不見了之後雖然有些不方便,卻也沒有太大的困擾,面前的障礙物與方位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她的足尖輕點,這將軍府她已經格外的熟悉,運起輕功的時候,方向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直接的向著前廳走去,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都在前廳。
離尋與宗政被她的出現嚇了一跳。
「月兒,今天怎麼出來了,你的身子……」她擔憂的想要去拉住雲曦月,卻被她準確的躲開。
「宗將軍,我要離開。」她站在房中,雙眸也不知道究竟在看向哪裡,卻還是清楚宗政言一定在屋中。
宗政言看著她的模樣,手中的筷子一頓,「去哪裡?」
雲曦月聽到了他的聲音,看向他的方向,儘管依舊是一片的暗黑,卻還是憑空的想像出來了那人的樣子,一定是…非常的冷漠吧。
「你無需過問。」
宗政言還沒有說些什麼,離尋就忍不住開口了,「月兒,你如今這個樣子,又能夠上哪裡去呢?」
「這些是時日,多謝老爺與夫人關心了,曦月的心中感激。」雲曦月頓了一下,照樣開口,「我與將軍一為交換信物,二為舉行大禮,三位共飲合卺。我是自由身,自當不便打擾。」
「若我不讓你走呢?」宗政言反問,他們到底是相識一場,現在她的情況,確實是最好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