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個輪廓硬朗。一身百戰沙場帶出來的鐵血氣息,與雲曦月一起的時候倒是有著一種僅有的柔和,但是此人卻是時時刻刻的溫和,令人討厭不起來。
感受著雲開落在自己身上有些探究的視線,西安也不甚在意,一聲招呼過後徑直的退出房間,將空間留給兩人。
「哥哥。」雖說自己的眼前是一片的黑暗,但是雲曦月還是準確的抬頭看向他的方向。
雲開輕笑了一聲,看著她此時已無大礙,心中也算是放心下來。
「最近過的怎樣?」他開口。
後者隨即也笑了一聲,語氣中有些輕快,在面對自己的兄長的時候。她到底是更加的欣喜一些。「府中人人待我很好,西伯伯也是如此,哥哥無需擔憂。」
兩人隨意談論了幾句,便聊起了明日的狩獵。
「已經休養了一月有餘,你也該出去走走了。」雲開開口,手中卻是將自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在雲曦月的面上細細的擺弄著,他的手法足夠的嫻熟,未用多長時間就已經完成。
此時的雲曦月儼然已經換了一個樣子,一張小臉與西安有著三分相仿,經過雲開細緻的改動,明明單看沒有什麼太大的差距,但是放眼一看,絕不會覺得這與之前的雲曦月是同一人。
她自己看不見面容,好在雲開已經將西安給喚了過來。
儘管後者已經做好了準備,卻還是吃驚,易容這種事情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卻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做到這樣的精細。
「謝兄。好手法。「他盯著雲曦月半晌,看出來這中改動實際上是格外的細微的,明明單看還是有著雲曦月的影子,組合起來卻是與自己有些相像,不由的出生誇讚。
雲開挑眉,沒有去在意他不動聲色的將兩人的關係拉近。從謝公子到謝兄,而是看了一眼天色,開口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府中還有事情,月兒他。就交給你照顧了。」
西安笑著應下,目送了雲開一人離開之後,才坐到了雲曦月的面前,抬手為自己到了一杯茶水之後才緩緩的開口,「想不到謝兄居然有著這樣的一門手藝,就連是我,都有些認不清了。」
雲曦月笑,雲開的易容,確實是很厲害。只不過她自己看不見,此時倒是有些好奇起來,「不知我現在是什麼樣子?」
西安聞言再一次的仔細看了兩眼,才緩慢的描述道,「與我有著三分的相像,卻又不會令人覺得突兀,與你之前的面容仔細看沒有什麼顯著不同,卻不會覺得相像。」
這樣的一番描述實在是有些無力,他自己顯然也是感覺到了,笑了一下繼續的稱讚,「我還是頭一次見這樣奇妙的易容術。
天色已經不早了,兩人隨意的聊了幾句之後西安就囑咐她早些休息,自己離開了房間之後卻並沒有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而是轉換了一個方向去了西文逸的書房。
這裡倒是並沒有什麼侍從,只有書房之中的燈光若隱若現,西文逸端坐在其中的影子拉的很長。
「誰?」聽到門外的敲門聲。西文逸沒有放下手中的東西,問了一聲。
「父親,是我。」西安敬畏的出聲。
「進來吧。」屋內的人應聲,示意他進來。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他看了一眼剛剛進來西安,疑惑的問道,卻也明白自己的這個孩子沒有事情的話,不會前來打擾自己的。
「安兒有一事不明,還請父親解惑。」西安出聲。
「說。」簡單明了的回答,不過這次西文逸手中的事情倒是暫時的放下了。
「那個謝墨寒出現的時間極為巧合,又上來就想要支持四皇子,如今看來竟然又與曦月關係匪淺。今日我見到他那一手易容術更是出神入化,父親就不覺得有些不對嗎?」
因為一個易容術,他就有了足夠的理由懷疑謝墨寒的面容身份也是假的。
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身份不明。這個時候的二皇子與四皇子正是斗得激烈,他們這樣的相信了一個身份可疑的人,著實是有些冒險了。
關於謝墨寒與雲曦月的事情,後者也不是完全沒有說過,他西安也並不是不相信雲曦月,但是長時間的直覺與警惕,他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放下。
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他便安安靜靜的立在了一邊,等著自己的父親為自己解惑。
西文逸在個剛開始聽見這個關於謝墨寒的時候,眉頭就已經有些微皺,卻在後來慢慢的舒展開來,這令西安著實是有些不解。
「你這孩子,」他笑笑,讚許的看了西安一眼,沒有否認,「謝墨寒的身份,確實是假的。」
西安一怔,父親這話的意思,似乎是早就已經清楚?什麼時候?
「這……」他開口想要繼續的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