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雨?說的大概是自己之前的眼淚吧?雲曦月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疑惑又升了起來,這兩人是誰?知道這裡是宰相府,那就應該清楚這裡已經被的查封了,這麼晚過來做什麼?只是為了躲雨嗎?
那兩人看上去並未發覺雲曦月的存在,自顧自的說著,「畢竟也有一段時間了,常年不去修繕,正常。」
年輕的聲音嗯了一聲。隨後那有些中年的聲音開口,「只是可惜了雲相,為了這東晉鞠躬盡瘁,卻成了這樣的一個結局,實在是讓人唏噓啊。」
聽到他們說起來自己的父親,雲曦月的雙手握緊。
「說起來這皇上也真是是非不分,雲相為了東晉做了那麼多事情,誰都看在眼中,怎麼會做出那通敵叛國的事情?」男子的聲音有些憤憤不平。
青年也頓了一下,嘆息一聲才開口,「年叔,這種話可不要隨便的說。」
那被喚為年叔的人無言,卻到底還是不在繼續,只是悄悄的嘀咕。
聽了兩人的談話,雲曦月鬆了一口氣,這兩人雖不知是誰,但是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語,絕不會是朝中的人,想必真的是單純的進來躲雨的。
「公子,距離科舉還有三月的時間,我們不如就住在這裡吧。反正也不會有人來,我們又沒有什麼銀兩了,想來雲相那樣的人知道自己的房子還可以借學子讀書,想來也是欣慰的吧。」
來參加科舉的人?雲曦月瞭然了。
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生活拮据的,居然連住店的錢都沒有了,想來如此半月出現,是因為連夜趕路進京。卻不想下雨,無錢住店才會翻進來這裡吧。
青年有些沉默,年叔著急了,「公子,我們千里迢迢的前來京中就已經用光了所有的銀兩了,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公子不如就在這裡藉助。這裡面雖說是財產等等被充公,但是書房必然還是會有一些公子需要的書的。
到時候公子用功讀書,一朝爭得榜首,才是更可以報答雲相的。」
「好吧。」青年的聲音有些無奈,隨後是一陣窸窸窣窣,似乎是他起身,隨後聲音不大不小,「雲相,晚輩陳鈺從小聽聞您的事跡貢獻長大,知您為人正氣,斷不會做出那等事情,知道必是有人栽贓陷害。
晚輩出身貧寒,只想認真讀書,為我東晉做貢獻,今日迫不得已藉助貴府,怕是會驚擾了您,還請您見諒,待他日晚輩入朝為官,必會想辦法還您一個清白,以報恩情。」
他這一番話說的坦蕩,卻也有條不紊,一看就是個讀過書的,雲曦月知道了他們的來意,放心多了,至於他們願意住,就住好,要是書房的那些書卷能夠為這東晉培養出來一位廉潔的官員,想必父親也是會如那年叔的所言。欣慰的。
不過陳鈺這個名字,她到底還是記下了。見他們兩人在這裡,雲曦月悄然的從側門退去了後院之中,翻身離開。
外面果真是下雨了,不算是大,卻也是淅淅瀝瀝的不會停,她伸出手感受著雨滴,腳下的速度加快向著西府走去,待到回去的時候,依舊是安靜無聲,想來是並無人發現自己不見了。
她將已經微濕的衣袍退下,鑽入了溫暖的錦被之中,這次倒是的入睡的很快,一夜無眠。
或許是因為夜晚的時候的出去了。她第二日起來的倒是很晚,待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是午時了。
「小姐醒了?」侍畫上前攙扶她。
雲曦月點頭,在得知時辰的時候也有些詫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誰睡得這樣的熟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西安準時的出現,見她起來笑了下,「醒了?」
雲曦月點頭。
「今日西晉太子殿下在醉仙樓請了京中的眾位公子小姐們,要不要前去?」西安問道。
西晉太子殿下?司徒顏辰?
她思考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隨意的用了一些飯填了填肚子,兩人坐上了前往醉仙樓的馬車,路上卻是格外的巧合的遇見了夜子安的馬車。
「西公子,西姑娘。」夜子安掀開帘子衝著兩人打招呼,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兩人回禮,便也不繼續的開口說話,兩輛馬車迅速的向著醉仙樓行去。
而雲曦月卻還是覺的不對勁,這夜子安的孩子剛剛死多長時間,就這樣的沒有情緒,這人也……太不對勁了吧。
她漫不經心的想著,卻還是總覺得事情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剛剛在半路上的時候西安已經跟自己說了,昨晚的那些猜測他已經跟西文逸說了,這個倒是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