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蔣阮看來。
蔣阮依舊淺淺笑著,並不做任何辯解。
蔣儷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起來:「怎麼外祖母吃了大姐姐的點心就這般了,難不成是點心有問題?」
夏嬌嬌本來站在申柔身邊,目光也是有幾分不知所措,此刻聽了蔣儷與蔣素素的話,卻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道:「好你個蔣阮,我夏府對你以誠相待,你怎能這般下毒害我祖母!」
「表姐恐怕說錯了,」蔣阮淡淡道:「這盒點心可不是阮娘準備的,是母親幫阮娘準備的。」
「阮兒你這是什麼話?」夏研看著她,目光滿是失望:「難不成我會下毒害自己的親娘不成?阮兒你不知府上規矩,忘記替外祖父母準備登門禮物,我便好心替你準備了,如今你這般陷害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這話聽著,倒像是蔣阮故意陷害夏研一般。
蔣阮微微一笑:「可那點心,確是母親為我準備的不是嗎?」
「表妹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夏嬌嬌道:「就算那禮盒是姑母為你準備的,可保不准你會在禮盒中下毒,害了祖母又想陷害姑姑,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俞雅皺起眉頭:「果真如此?」
蔣阮嘆息一聲:「各位已經將理由說的這般清楚,還要阮娘說些什麼呢?」
卻就在此時,只見一名背著藥箱的大夫匆匆忙忙走進來,也顧不得其他,與夏夫人把過脈後長吁一口氣,道:「我先開個方子,趕緊去抓藥熬給夫人吃,要快!」
幾個婆子將夏夫人抬回屋中,夏誠命令下人趕緊抓藥後,上前道:「敢問大夫,內子病情是如何?」
「瞧這模樣,十有八九是服了砒霜。」大夫摸了摸鬍子:「好在分量不多,不至於沒命。」
此話一出,屋中又是靜了幾分。片刻,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是你!定是你想要害我祖母!竟與她下砒霜!求殿下為我夏家人做主!」夏嬌嬌伏下身去,端的是義正言辭。
蔣素素愣了愣,便也瞧著宣離不說話,她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真教人心都化了,便是鐵做的人態度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宣離溫和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廳中面不改色的紅衣少女,即使在千夫所指的這時候,她依舊站得筆直,嘴角微微瞧著,似乎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夏嬌嬌的話。
蕭韶站在眾人身後,目光緊緊盯著蔣阮。夏誠見狀,也道:「小小年紀竟如此歹毒!蔣阮,今日你害我夫人,即使你是蔣家女兒,也一樣跑不了干係。還請殿下為我夏家人做主!」
蔣阮微微一笑,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中緩步上前,站在那盒點心中,伸手拈出一塊,湊到那大夫面前:「大夫,夏夫人果真服了砒霜呢?」
「自然。」大夫毫不猶豫的答道。
蔣阮輕輕一嘆:「真是令人奇怪,為何夏夫人中了砒霜,就一定說是阮娘下的毒?會不會是夏夫人自己服了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