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一緊張的碰了碰天竺:「她想幹什麼?非禮咱們主子?」
「我怎麼知道?」天竺怒道:「你看主子的模樣,那不是歡迎非禮的意思嗎?」
蔣阮的手正要碰到蕭韶睫毛,冷不防蕭韶睜開眼,蔣阮一愣,正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蕭韶一雙眼睛生的最好,平日裡神情冷清,情緒都寫在眼睛裡了,此刻看過來,正如灑了碎鑽一般璀璨,帶了三分醉人。饒是心如磐石之人,眼見了也忍不住心動。
蔣阮有些發證,蕭韶卻也微微愣住,蔣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平日裡總是微含嘲諷的目光此刻全然只是困惑,眼神清澈,不自覺的就顯出了少女特有的媚惑。
蕭韶只覺得心中像是一隻螞蟻爬過般痒痒的,蔣阮卻呆了呆,目光落在蕭韶有些發紅的耳根上。
這人竟如此純情?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這笑聲卻令蕭韶有些著惱,想要一翻身坐起來,卻忘記兩人還身在樹上。無意之間便是晃得樹枝嘩啦啦一聲脆響,兩人齊齊往下跌去。
蔣阮驚叫一聲,蕭韶忙伸手攬住她的腰,待二人回過神來時,便是一上一下,蕭韶騎在蔣阮身上,一隻手下意識的墊在蔣阮後腦勺上,滿樹搖落的落葉落在兩人身上。
露珠和白芷聽到聲音跑了出來,一來就瞧見這一幕。錦一捂住自己的眼睛,天竺一改平日裡沉悶的模樣,激動的吞了吞口水:「主子……主子竟然如此熱情似火。」
連翹怕驚動旁人,心中又恨又氣,一把推開蕭韶拉起蔣阮,護在蔣阮身前,警惕的看著蕭韶道:「蕭王爺大半夜的夜闖府上,就是為了占我家姑娘的便宜?」
連翹想來潑辣,說話也說的直接,自己卻未曾意識到話里的不對。蕭韶機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露珠卻很是高興,她出身市井,對於規矩倒是沒有白芷和連翹看的那般重要,更是一眼就看出蕭韶非池中物。這等冷冰冰的人,唯獨對蔣阮與旁人不同,若是有這個姑爺,那豈不是大好。露珠私心裡覺得,做個錦英王府的女主子似乎也不錯,至少這府里腌臢的這些事情,這些人都不敢輕易找蔣阮的麻煩。
蔣阮有些頭疼,露珠和連翹都誤會了,想到此事都是蕭韶夜闖蔣府搞出來的,不由得又瞪了蕭韶一眼。卻不想她平日裡為人雖瞧著溫和,實則疏離,只有與親近之人才會流露出鮮少的真性情。此番動作落在連翹和露珠眼裡,不由得心中大震,更是坐實了自家姑娘和年輕的錦英王有些什麼的猜測。
蕭韶見狀,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卻也沒有再繼續給蔣阮添麻煩,只道:「若有事,來東風樓找我。今夜太晚,你早些休息。」說罷竟是轉身躍上牆頭,消失在夜色中了。
堂堂大錦朝三十萬錦衣衛的主子,偏偏要學要採花賊翻人牆頭。蕭韶自是走的優雅至極,卻不知自己臨走時說的話有多令人浮想聯翩,登時又在蔣阮的兩個貼身丫鬟心中掀起了一層多大的波浪。
因為蕭韶這麼胡亂一攪合,蔣阮倒也沒有心思去想白日裡夏研說的話了,連帶著蔣丹之事也拋在腦後,心思倒是比之前好了些。回到屋裡也沒再多想,早早吹了燈就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