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妹妹救你,那是她仁慈,她不救你,卻也不能怪她,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是為你而生的,為何要因為而你團團轉?」趙瑾憐憫的看著她。
「不能怪她?那我該怪誰?」董盈兒死死的盯著趙瑾,突然「咯咯咯」的笑起來:「我倒忘記了,我該怪的還有你!趙瑾,你明知道我喜歡他!你明明知道的!可你是怎麼做的?你便在我進宮的時候鳩占鵲巢,蔣信之的身邊站著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不可以是你!」
「什麼叫鳩占鵲巢?」趙瑾不怒反笑,她平日裡大大咧咧慣了,對於自己熟悉的人,大多比較寬容,如今聽董盈兒一番話越說越過分,自然也是忍不下去,當即便反駁道:「你喜歡他,你可曾與他親口說過?若是沒有說過,那是你的原因,若是說過了,他最後沒有選擇你,那也是他不喜歡你,與我何干?你說我鳩占鵲巢?你可為她做過什麼?我也是親自到了邊關從敵人手中將他救回來的。當然,感情之事,自然不是與付出不付出無關,可是你要知道,蔣信之選擇我,不是我逼他的,是他自己選擇我的。他心裡有我,我心裡有他,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憑什麼覺得我對不起,有什麼資格來指責他!」
「閉嘴!」董盈兒狂暴了吼了一句,許是惱羞成怒,許是因為別的什麼。趙瑾的一番話,她竟然沒有絲毫可以反駁的地方。的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蔣信之喜歡的是趙瑾不是她,董盈兒比誰都明白,可是她卻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
蔣信之怎麼能這樣,攪亂了一池春水之後便不負責任的自行離去,與自己的情人雙宿雙飛,那她又算什麼?若是沒有蔣信之,當初她便不會退婚,自然也不會進宮,如今的人生是不是又是另一番光景?無論怎麼樣,都比現在要強得多,不像現在,看著花團錦簇,其實內里卻是一攤黑泥,早已腐朽發臭!
董盈兒只是不甘心,蔣信之在毀了她的人生之後還可以過著自己的人生。人總是這樣,一旦自己陷入泥潭,總是希望身邊的人也跟著陷入泥潭,總比一個人要好得多。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恨趙瑾,不應該恨蔣信之,可必須將自己的人生維持在一個巨大的仇恨中,若是沒有這個仇恨支撐,她會死的……
董盈兒冷笑著看著趙瑾:「是麼?你很得意嘛,不知道如今你身陷囹圄,蔣信之又會想些什麼法子來救你,不過那正是我所願意看到的。這事情可沒完,你們不是情比金堅麼,患難見真情麼?這一次我倒是希望你能如願,將蔣信之一併拖下水,那也是我所樂見其成的。」
「你想幹什麼?」趙瑾警惕的問道。
「幹什麼?」董盈兒輕輕笑起來:「趙瑾,你欠我的,你總歸要還我的。這一次,我可不會手軟。」說罷,再也不顧趙瑾的質問,慢慢的走出了牢房。
董盈兒方走出牢房,便看到林自香和文霏霏提著籃子匆匆忙忙走來,大約也是來看趙瑾的。文霏霏見了董盈兒,立刻招呼了一聲:「盈兒。」
林自香卻是立刻拉了拉文霏霏的袖子,瞪了她一眼,看著董盈兒沒說話。林自香是個什麼情緒都會表露在臉上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性子一直沒有改變,即使到了如今也是一樣。董盈兒見狀,卻是微微一笑,主動道:「自香,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