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的蜷縮著身體,直到外面的天色漸漸的放亮,卻聽簌簌的聲音,忙抬起眼來,卻見施染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鴉色的長髮垂在他的肩頭,眼神中竟是難掩的冷。想必他的藥效過了,但是沒有衣衫。卻不能起身。
連枝兒正不知說什麼,卻聽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旋即是一個熟悉的婦人的聲音,「枝兒和那個男人可是被關在了這間屋子裡?你這做哥哥的也實在是太荒唐了。以後你妹妹要怎麼見人?」
連枝兒大喜,幾乎從地上跳了起來,「蘭姨何時來的京城?」
施染亦是知曉北涼的事情,連枝兒口中的蘭姨,便是北涼王續娶的王妃,亦是他嫡妻的胞妹。
很快外面便傳來了連朔垂頭喪氣的聲音,「兒子已經知錯了,您已經罵了一路了,也累了罷?!」
她忙不迭的將帷幔給扯住,而此時卻見房門打開,有侍婢過來,將施染的衣衫奉了上來。
連枝兒忙轉身扔在床榻上。然後轉過頭去,卻聽見身後衣衫的簌簌的聲,良久才聽見施染的腳步聲。
她這才乖乖的跟著他出了屋子,卻見北涼王妃正站在院內,連朔站在她的面前,耷拉著腦袋。被罵的也不敢吭聲了。
見兩人出來了,北涼王妃的眼睛這才落在了施染的身上,眼中不由得多了一絲的歡喜和滿意,這才走了上來,對施染恭恭敬敬的道,「都是那畜生做的荒唐事。改日我定會讓他去貴府負荊請罪,只是已經鑄成了大錯,為了我家連枝兒的名聲,這門婚事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