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睡夠醒過來,啊的一聲尖叫起來,柔和的陽光照進了室內,她竟然睡過了頭,真的,太丟人了!
她這是第一次遲到吧!
匆匆洗漱完畢,霍蝶影起身就往外沖,一顆石子不偏不倚的丟到了她的腳邊,讓她一腳踩空趴在了地上。
「羅綺,不要惡作劇了,我真的要準時到保和堂,遲到了掌柜會扣錢的!」霍蝶影這次沒心情開玩笑,嚴肅的說道。
「那你就想辦法把那間醫館買下來吧,這樣以後你幾時過去,都不會有人催你了,你也不會感到愧疚。」羅綺站在飯廳門口,命令道:「過來陪本將吃早膳。」
霍蝶衣扭頭就走,一道身影瞬移到她的面前,拉著她往飯廳拖。
「不要!我不是你的玩偶,喜歡就擺弄兩下,討厭就推到一邊。」霍蝶影脾氣上來,猛地推開羅綺,沖了出去。
羅管家呆呆的望著眼前吵架的兩人,一時也不知該做些什麼來緩和局面。
羅綺沒有笑,十招之內,將對抗的霍蝶影打趴在地,將她押到了桌子上,跑都跑不了。
霍蝶影快氣死了,打不過人,又被人威脅的滋味真的讓她真的要原地爆炸了。
她氣呼呼的,專門挑羅綺下筷子的菜搶著吃,不知不覺吃下了兩碗飯,用實力來證明什麼是化悲憤為食量。
吃完了兩碗飯,霍蝶影拍拍肚子,瞪了一眼羅綺,憤憤的出了門。
「將軍,您真的是用心良苦了,逼著夫人吃早膳。」羅管家努力憋著不笑,裝作嚴肅的說道。
羅綺喝了一杯桂花釀,淺淺的笑道:「本將就是想氣氣她而已,羅管家,你誤會了。不過京城的夜市還真是熱鬧,就是太冷了,還是安心的在室內好。」
羅管家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是的,冬日適合待在室內,溫著酒水,涮著一鍋羊肉,吃起來挺香的。」
「呦,羅管家,你的提議好,今天就涮羊肉吃。」羅綺敲著桌子說道。
「就按將軍說的辦」。
羅綺又問道:「羅管家,你說涼州那裡,是什麼樣的天氣?」
「回將軍,涼州屬於邊陲地帶,漢人和少數民族雜居多年,民風彪悍。那裡的地形以山地為主,冬日多暴風雪,氣候比我們這裡惡劣多了,缺衣少糧的,民眾生活也艱難。」
「當日您和六皇子一起被調入京城,您被禁留在護國將軍府後,六皇子蕭錦書就被調到了涼州,被皇上封了涼州王,沒有他的召令,他一年也回不來一次。」
「他與本將在軍中受訓多年,雖是皇族,卻是一起從死人堆里闖出來的生死好兄弟,分別只有幾個月,卻格外的掛念他,不知他在涼州過的如何。」
「可惜六皇子了,雖和您一樣立下不少軍功,卻一樣受皇帝的忌憚,奪了他的兵權,將他和親近的將領分開,派去了涼州。」
「宮中后妃中,勢力最大的兩派便是江皇后與駱貴妃,隨著江皇后漸漸失寵於陛下,就連她生的太子蕭錦繡也逐漸被陛下厭棄,反而是駱貴妃所生的四皇子蕭錦良,越來越受皇帝陛下的喜愛。」
「最震驚朝野的一則消息就是,陛下親封了四皇子為幽王,統轄京城周邊,朝臣紛紛猜測,陛下這是打算廢掉蕭錦繡,為立蕭錦良為太子所做的試探。」
「皇后當時找陛下大鬧了一場,激怒了陛下,被陛下禁足在寢宮內,將皇后手中的風印與後宮大權一併移交給了駱貴妃。」羅管家低聲說道。
羅綺丟了一顆果子到嘴裡,嘎嘣一聲嚼碎吞進了肚子裡。
他懶洋洋的躺在臥榻上,笑道:「太子是沒那麼容易廢掉的,外朝可還有皇后的父親江老將軍撐著呢,他可還有朝中一半的老臣支持著,歷朝歷代都遵從祖制立嫡長子為太子,太子並未有出格的錯誤,大臣是不會輕易同意廢掉的。」
羅管家默默垂立在羅綺的一側,並未出言發表任何看法。
羅綺難得嘆了一口氣:「皇后的位子已經搖搖欲墜。」
霍蝶影貓著腰往保和堂的室內偷偷的張望著,一道渾厚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羅夫人,您遲到了,老朽可是足足等了您一個時辰。」
「嘿嘿,抱歉,忠叔,我這幾日比較特殊,肚子不舒服。」霍蝶影厚著臉皮撒謊。
忠叔老臉一紅,猛地一聲咳嗽,倒是驚得霍蝶影像見了鬼一樣,吃驚的問著老忠叔:「您也不舒服嗎?」
「老朽只是嗓子有些發癢,您看看這是一百位偏癱病人的脈案,年齡從少年幼兒到老人,各個年齡層都有,不分性別,但是,他們中有一半屬於平民階層,可能出不起一個療程上千兩銀子的藥費。」
忠叔說完,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如果將這一百人都算上的話,保和堂可能會虧大了。
「能和少東家談談嗎,這些人得了這個病也很可憐的,能救,就多救一個人。」霍蝶影提和忠叔提建議道。
忠叔疑惑的問道:「既然如此,上次您為何拒絕了鐘鳴為老娘治病的請求,他可是不差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