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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伊衝進洗手間,抬頭,便望見偌大的鏡子裡倒映出一張蒼白的臉,怨念的眼,神色憔悴,毫無光彩可言。掬起一捧水要往臉上潑,動作又僵硬在半空中,她沒帶化妝包……這一潑,就成了花貓臉,更沒法見人了。
夏言伊自嘲地勾了勾唇,驀地,她表情一凜,整個人像一根弦繃緊在那裡!
他,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夏言伊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低垂著眼帘,沉默地轉身,與厲祁景擦身而過——
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擒住她的手腕。
厲祁景抿著薄唇,深深望了夏言伊一眼,冷著臉,將她從女士化妝間裡拽出來,一直拽進隔壁,反鎖上門。
夏言伊像是如夢初醒,開始拼命地掙扎,「放,放開我!」
厲祁景將夏言伊狠狠抵在門板上,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冷冷低笑,「放開你?夏言伊,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本事,這麼快就找好了備胎!」
他以為這女人過得很不好,誰知道,她轉臉就對別的男人笑靨如花!
食指被菜刀切出來的一道口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然而,這樣的疼痛完全無法抵消厲祁景內心的憤怒和悲哀。
這一刻,他站在夏言伊面前,距離可以無限接近,說什麼話,對方都能聽見。但是,他什麼都不能說!距離甚至可以為負,心與心的距離卻隔著千山萬水……
夏言伊心頭一痛,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血口噴人的男人,「厲祁景,你別賊喊捉賊!另外,拿開你的髒手!」
厲祁景冷眸眯起,灼熱的呼吸噴到夏言伊臉上,「嫌我髒?」嗓音像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艱澀而難聽。
「沒錯,我就嫌棄你髒……唔……」
蒼白的小臉因為羞憤憋出一層紅暈,夏言伊眼底泛起薄薄的淚意,忽然笑彎了如一對掛在天邊的月牙。
「嘶……」
厲祁景放開夏言伊的唇,「你……」
夏言伊狠狠瞪著被她咬破嘴唇的厲祁景,用手背擦了擦嘴,淺笑如溶溶月色,「就算我找了備胎又如何?至少我們是未遂,而你呢?」纖細的手指戳戳厲祁景的胸膛,「昨晚和宋天語玩得盡興吧?」
「夏言伊,閉嘴!」厲祁景額頭跳起一片青筋。
「怎麼,厲總敢做,卻怕人說?」夏言伊見著厲祁景被氣得快失去理智,心頭陡然升起一陣報復的快意,噙著笑意,轉身,拉開門。
「夏言伊……」
厲祁景覆住夏言伊握著門把的手,眸光複雜地看著她。
夏言伊勾唇淺笑,「厲總,請自重。有了新人,還請放過我這舊歡。」頓了頓,「就當看在曾在我肚子待過兩周的那個孩子份上,嗯?」
這個狠心的女人!
厲祁景臉色一白,深邃的眼眸泛起痛楚之色,「我……」
夏言伊飛快拉開門,大步走出去,沒給厲祁景說話的機會。
娃娃臉憂心忡忡地看著夏言伊失魂落魄地栽進辦公室,踉踉蹌蹌地一屁股坐辦公椅上,便癱在那裡,他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文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