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紀洺的聲音更冷冽了。
這明顯是跟嚴煙學的一招——秋後算帳。
「咳咳,是娃娃臉告訴你,我和徐良宇一起吃飯了?」嚴煙默默在心裡把娃娃臉罵成豬頭!一個大男人這麼碎嘴,真的大丈夫嗎!
「你們還一起吃飯,進展不錯啊?」紀洺開始冷笑了,「前腳跟我說想靜靜,後腳就找到靜靜先生了?」
「噗……你別這樣陰陽怪氣的,好不好?」
嚴煙哭笑不得,湊過去親了親醋包的臉,小小聲地,「就算我們分手了,在忘記你之前,我也不會去接受別人的。這對人家不公平,對你也不好。」
「呵,你的意思是,把我忘記了,就馬上投入別人的懷抱?」
紀洺眯了眯眼,越發後悔當初向嚴媽媽承諾婚前不碰她閨女。
鬧彆扭這兩個星期,紀洺心裡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一直在琢磨著,以嚴煙的個性,若是他們生米煮成熟飯,這妹子哪裡敢這樣膽大包天地鬧騰他,令他處於被動的一方!
吃了她,吃得死死的,以後的一切還不就是他說了算!
紀洺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現在就是在算計著,怎麼把嚴煙圈進窩裡,然後,萬事大吉。
然而,嚴煙不可能知道這個正傲嬌著的男人心裡頭打的小算盤,她見紀洺醋意大發,心裡甜滋滋的,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嬌嗔道,「你還有完沒完了?」
紀洺握住嚴煙的手,送到嘴邊親了一口,看著她漂亮的瞳仁里倒映出的自己,輕聲問,「你這裡缺了一個東西。」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嚴煙的左手中指,「你覺得呢?」
嚴煙心跳如雷,愣愣地看著紀洺俊逸沉穩的面龐,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使得她吞咽一口唾沫,「你……你什麼意思?」這是在跟她求婚嗎?
「沒什麼。」紀洺淡笑著說,收回自己的手,一派溫和地笑,「剛剛看到哪了?」
「我……我怎麼知道?」嚴煙鼓著臉,悶悶地說,心裡更加挫敗。
因為她發現就算紀洺承認這次是他錯了,並且在他媽媽面前,特別給她面子,但當他們重新和好後,她還是處於被他牽著鼻子走的狀態。
紀洺看著溫柔謙和,成熟俊朗,但其實也是個性情多變的主。
她看不透他。
嚴煙眼神滑過落寞的光,心底的滋味難明。
可,在這錯綜複雜的情緒里,她又分明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變得很輕,很輕,像羽毛般柔軟。
嚴煙忽然就想到了那句話,「當她見到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但心是歡喜的,從塵埃里開出花來。」
「從這裡開始看,可以嗎?」紀洺摟著嚴煙的肩膀,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軟聲問。
嚴煙垂著眼睛,輕輕地「嗯」了一聲,心道:這傢伙又變「正常」了呢。
好在嚴煙是個心寬的,沒一會兒,便被緊湊而有趣的比賽吸引了注意力,傻乎乎地跟著緊張,跟著笑。
紀洺輕而又輕地親著懷裡女友的髮絲,眼底的波瀾起起伏伏。
聰明如紀洺又怎麼可能沒有意識到,兩人雖然和好了,但那道裂痕還清晰地橫在那裡……
薛玲玲趕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